俞思齐透过烟雾望向陆景行,带着深沉的打量;“你留在首都,首都战火不会轻易停歇,战火不停歇,你坐上高位便会更加艰难。”

这点,俞思齐也知晓。

男人轻点烟灰,面上带着看不清的神色。

有担忧,有隐忍,有坚毅。

“除非你有足够的信心,十足十的把握沈清会同你一起面对首都的这些妖魔鬼怪,但看的出来,你的把握不大。”

陆景行的总统之路,关乎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身后一大帮子人,他可以选择留在首都,但留在首都必然要付出一定代价。

这世间,有舍有得,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谁也逃不了这个宿命。

陆景行选光明大道,会失去沈清。

选沈清,光明大道会走的异常艰难,这其中还包括沈清不与他同心。

这话,陆琛说过,俞思齐说过,陆琛说,不足以让陆景行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但这话从好友口中说出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太过炎凉。

这夜,陆景行归来时,已经是凌晨转点的事情。

回来时,沈清睡得正熟,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乖巧的很。

陆景行站在床边看着她良久,深邃的眸子带着一丝丝复杂的神色。

次日清晨,沈清起来时,陆景行已经不再。

自行穿戴整齐起来,苏幕正在楼下同管家交代什么,听着好像是宴会的事情。

见她来,苏幕止了言语,过来迎着她进了餐室,随后佣人端上燕窝。

沈清静静看着,并不准备动。

望向苏幕的眸光明显再说,能不能不吃?

后者微微摇头,继而道;“不能一直吃素不是?这样宝宝怎么长身体?景行早就吩咐下来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恶心,”沈清答,话语中透着一股子委屈。

苏幕静默了,过来人,知晓那股子感觉有多难受。

“熬成粥?”她问,退了一步。

“试试吧!”沈清也不大好抚了她的好心。

不久,佣人算上来一碗燕窝粥,实则看起来也好不到那里去,但苏幕站在身旁一脸期待看着她,沈清终究还是拿起勺子吃了两口,忍着不适。

小半碗下去,沈清搁了手中碗,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了。

苏幕也不为难她。

餐后,她借口上楼上有些事情,实则进了卫生间趴在洗漱台上狂吐,吐得眼泪横飞,转而听闻推门声,在来只一只手落在其背脊上轻唤抚着。

沈清将散发拨到而后看了眼,只见陆槿言站在一侧低头看着她。

见她停歇,转身出去,在进来手中多了杯水。

她不言不语。

沈清道了声谢谢接过来,漱口完后听闻陆槿言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她答,话语淡淡,面色苍白,将杯子搁在台面上扯过一侧毛巾擦了擦唇角。

“找我有事?”她问,话语疏远淡漠。

沈清的刻意疏远,陆槿言看在眼里,而后伸手将手中一份文件递给沈清道;“初八,公司董事会,你要出席,这是资料。”

“谢谢,”她一手接过资料一手撑着台面站着。

整个人显得有些许站不住的架势。

“扶你出去?”陆槿言问。

沈清并未拒绝,任由陆槿言扶着她出去坐在沙发上,望着沈清的目光带着疑惑,但却未在过多询问。

陆槿言走后,沈清伸手拆开了文件袋,一一翻阅着,而后想起某人说的看好戏,不由的眉头蹙了蹙。

转而拿起手机给章宜拨了通电话。

吩咐了些许事情才收了电话。

陆槿言中途回来是因晚上有个晚宴参加,下楼时,苏幕与管家在轻声言语。

她迈步过去站定,苏幕伸手遣散了管家,见陆槿言如此,问道;“怎么了?”

“沈清刚在楼上吐了,”陆槿言道。

“吐了?”苏幕一阵惊呼,似有有些不可置信。

“她怎么了?”陆槿言问。

苏幕并未正面回应她的话题,反倒是开口道,“我上去看看。”

上去时,沈清正好收了章宜电话,苏幕仔仔细细询问了番,沈清一一作答,这才免了被喊医生的命运。

下午时分,沈清手机响起,接起。

低沉的嗓音从那侧传来;“我是俞思齐。”

沈清一愣,似是没想到俞思齐会给她打电话。

“俞长官,有事?”她问,话语中带着七分客气。

“有些事情想找沈董谈谈,就是不知沈董赏不赏脸。”

“都说军人不会打官腔,可我所认识的军人,官腔打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谁说军人是榆木疙瘩?

不会说话?

她所认识的军人且各个口才了得。

那侧浅笑,并未应允。

“地点,”沈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