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那小子好像藏着一头妖宠

画幕外众星宿看得惊喜交加。

斗木獬赞叹道:“此子小周天神功颇有造诣。即便只凝两星,威力不下凝练五星者。”

轸水蚓很是不服:“差强人意而已。稍后入癸水阵,若还安然,才显本事。”

翼火蛇道:“这还差强人意?轸水君,你要求过高了。

小子的小周天神功仅是从逐天手里得来。

两者总有差异。若授他原笈,不定火候倍增。”

轸水蚓气急,“那你去传授啊……”

“传授就传授,你以为我不会啊?哼!”

翼火蛇素非饶人的主。

纵是同属朱雀星宿,也是得罪便得罪,从无思虑后果。

角木蛟摆摆手。

“翼女说得没错。等他过了癸水,我亲自传授原笈。”

他这么一说,翼火蛇与轸水蚓口舌之争不释而散。

……

第五面水镜,空间大异。

丛林深深,树木幽幽。

仅高洋所站之处有方竹榻大小玉台。

玉台晶莹,泛着剔透光泽,微微的翠绿色光芒,与满眼参天巨木相得益彰。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心态。

高洋一屁股坐下,玉台毫无动静。

高洋闭眼,道种意念丝丝沁出。

耳畔传来滴答滴答水声。

也不知露水滴落,抑或玉台下埋着一方泉眼。

流水淙淙,丝弦叮咚,响彻耳际。

不知坐了多久。

高洋仿佛失了知觉,如泥塑的像。

周边蝉鸣,带着酷夏热情,高树枝桠间引吭高歌。

高洋闭耳塞听,依然堵绝不住单调刺耳的聒噪。

那声音似乎要把魂魄勾出,然后穿透无数孔洞。

偶尔略有溢出,魂魄即消。

高洋惊骇。

这是魔蝉吧?声音都这么恐怖。

强自稳住心神,把魂魄尽量压缩、压缩,再压缩。

丝毫不敢探头望视。

漫长煎熬,黑暗无边无际。

这时候,躯壳是黑的,灵魂也是黑的。

渐渐的,不再是黑,还有彻骨寒冷。

仿佛一把把小刀,躯壳上割来割去。不一会,遍体鳞伤不足形容。

哗哗声音,一阵一阵。

滴滴嗒嗒声响,代替了流水淙淙。

不知是血、是水?

无边阴暗笼罩灵魂。

看不到彼岸,望不见光明。

整个人仿佛融成液体,由下至上,顺着鲜血或九窍,墨一般滴落。

漆黑往往代表罪恶。

像墨一样,自己到底有多恶?

这算脱胎换骨?伐筋洗髓?还是自我一种洗礼。

直至此时,高洋仍未半分害怕。

尽管角木蛟于他说过,传承之路具有一定危机,走不过,即身陨。

这个话,高洋听过就消。

他只明白,不管人生抑或武道,一旦生惧,便会裹足不前。

裹足不前后果,就是原地踏步,或是不断倒退。

蝉鸣喧嚣,高洋没有半点触感。

他只知道,我还活着,我不会死,我要看看武道尽头,我想明白武道通天之后是何景象?

下一刻,好像死期将至。

高洋偏无丝毫胆怵,心境出奇平和安稳。

时间悄然溜走。

高洋仍未死亡。

心灵沉寂,枯井无波。

灵台内道种摇曳。

身前的树,一片嫩芽波澜不惊的在枝头萌发,跟着又有无数枝叶倏然生长。

枝叶与枝叶不断纠牢交缠。

它们的夙愿仿佛就是要把这片密林,交织成树的墙壁。

种种一切如同放慢了无数倍。

画面在道种精神监控下,帧帧播放。

目睹生的绽放,道种摇曳得愈发轻快。

像灌溉了缕缕生机。

一枝绿芽抖落着躯干在道种上方,缓缓拔高。

长到一定高度后,绿芽停止,感觉终究少了一股勃发之机或缺了一股动力。

渐渐,高洋惊惶察觉绿芽发黄,丝丝缕缕里面泛显枯色。

突然,一只栖身于高枝的老蝉不叫了。

透明翅膀扑扇了两下,随后寂然不动。

嗯?

道种精神不由自主注视。

死了?

哦!

生命激荡,之后茫然虚无,这一刻鲜明镌刻在高洋脑海。

蝉的追求盼望,与人相比其实很卑微。

一生归宿仅是用嘹亮刺耳歌声宣告它的到来。

生命终尽,结果凄婉。

或许时间不可挽留,也或生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