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宫内,生怕被瞧出不妥。

高洋把溢扬出的精神力缓缓收敛,尽力压抑澎湃欲荡的精神波动。

却见闫芷蓉失笑之后,眼眸里一丝精光,璀璨划掠,随后寂然。

微笑道:“傻小子,不唤你,外婆又能唤谁?”

高洋徐步走上高台。

高台九阶,中间尚有凤舞丹樨。

第一阶,他真元入窍;

第二阶,他血气闭锁;

第三阶,气机潜藏;

第四阶,感应内敛;

待真正踏上高台,已如寻常凡人,任何异像皆不显外。

倒不是防着什么,或是忌惮闫芷蓉这位外婆。

实在是他谨慎惯了的,处任何境遇,总喜欢藏一暗手。

习惯一成自然,不自觉便那样去做。

闫芷蓉盯着他,目露满意之色。

“好,刚入先天,便可随心掌控自身气血和力量。果然禀赋奇佳,资质过人……”

“外婆过奖了……”

高洋笑得憨厚。

他酷肖其父,面相阳刚。

这脸蛋当真是可威可憨,两厢得宜。

同时,高洋也在悄悄打量自家外婆。

玉质剔透的凤冕覆罩云鬓乌发,两侧明珠串成的流苏垂然而下,宫灯照耀,明亮游离,夺目耀眼。

颜容娇嫩,俏鼻朱唇,玉颊丰盈,如饱满诱人的蜜桃诉说着自己的正春年华。

这样一位盛装美女。

高洋觉着自己能叫出外婆两个字,实算厚颜无耻。

沉吟须臾,又想这是血脉传续,真正嫡亲,又非瞎认胡承,算不得什么。

忽然,高洋发现,帝台之上并非只有自己和闫芷蓉两人。

在闫芷蓉旁边还静静地站着一位身姿绰约的蒙面女子。

也没多看。

后宫之内,谁知道有什么忌讳或禁忌?

“外婆……”

高洋走近后,又喊了一声。

“噯!”闫芷蓉应了,满面欢喜。

清澈明媚的凤眼内透着显露于外喜意。

她霍然起身,走到高洋面前。

打量须臾,又从左至右的细细审视了一遍。

笑道:“像、真的像……敏儿来信,说她的三儿酷似怀德,今日外婆一看,果非虚言。”

高洋笑嘻嘻道:“其实孙儿倒是想长得和外婆一样,这样好坏俊秀不少。哪像现在,五大三粗的……

闫芷蓉咯咯娇笑,拍拍高洋的头。

“你这小猢狲,可比锐儿活络多了……”

明知高洋拍马屁,世间女子谁不喜欢夸赞自己貌美。

闫芷蓉指指高锐。

“也不知像谁,少年老成……背负太重……”

高洋道:“大兄那是稳重,不像我,行事鲁莽,总被爹娘教训。”

闫芷蓉道:“稳重固然要,你瞧他,在哀家面前也要生怕行差踏错的谨慎模样,不免无趣过甚了吧。

洋儿,你说是不是?”

“是、是,外婆说得对极,大兄为人无趣得紧,我也是这么认为……

好在他对咱们这些弟弟妹妹不错,平日也不抢咱们的宝贝,所以孙儿才勉为其难,尊重他一些。”

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戏谑胡说,也就高洋百无禁忌。

闫芷蓉被逗得花枝乱颤。

玉指点他额头,“你这小猢狲当真讨人喜欢。以后须要多多来看外婆。

哀家这人啊,年纪大了,有时候不免回忆旧事……”

听到这里,看着她胜雪肌肤,乌黑长发,高洋嘴角略抽。

自家外婆简直是“喜剧之王”。

就这娇嫩容颜,放在前世,真正是不老女神,她也敢说自己年纪大?

胡思乱想着,闫芷蓉仍然唠叨中:“哀家呢,分外喜欢和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说笑笑……

来,哀家为你介绍一下……”

她指向身侧蒙面女子。

“这是我的师侄儿,叫孟韶华,他父亲是哀家师兄。”

高洋一愣。

这么介绍,那眼前的蒙面女子岂非成了自己的长辈?

闫芷蓉瞧了出来,极爽利道:“小猢狲,你也别虚,你们又非同门,以后只论年纪,互叙大小。

大伙儿叫个姐姐弟弟,或者哥哥妹妹,也显得亲密,不是吗?”

这个好。

高洋万分同意。

走向孟韶华,行揖道:“韶华妹妹好……”

孟韶华略怔。

师叔说要论年纪,叙大小,这家伙年龄都未报,便直接喊上了韶华妹妹,贼得很呐。

作为魔相门宗主之女,又是宗派圣女,有记忆以来,除两三人外,余者唯有敬服,不曾有人戏弄她丝毫。

无形让她养成了淡泊无争性子。

这会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