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老者伸手摄拿须云生和英罗扎的金丹期法器,两人自然不愿,连忙要将法器收回。

但心念动处,却发现往日里如臂使指的法器,现在完全不听使唤,眼看着就要被对方摄拿走。

英罗扎冷哼一声:“好么,打了小的,惹出老的,老的不顶事,现在是要更老的出来吗?”

一句话仿佛两记响亮的耳光,同时抽在孟碑和杜庭师徒二人脸上,让他们脸皮一阵火辣辣的疼。

白袍老者淡淡说道:“老朽指点于你,是你的福分,你莫要不服。”

“怎么可能服?”英罗扎啐了一口:“不过是仗着修为欺压我等,你以为就你轮回宗天道有元婴期修士?”

“我不像你门下弟子这么脸皮厚,不需要师门长辈出面,待我元婴时,我自己去找你,雪今日之耻!”

白袍老者扫了他一眼:“一物得失,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愤懑不堪,就你这种心境,莫说元婴了,你连结丹都希望渺茫,玄门天宗出了你这种弟子,当真是树大有枯枝。”

他眼角斜睨英罗扎:“老朽捻死你,不过举手之劳,但没必要跟你这小辈一般见识。”

“你们的法器老朽收了,算是给你们一个挫折,能承受挫折,才算有几分向道之心,修道非坦途,老朽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

“你要给谁上一课?”

一个声音突然在群山间响起,白袍老者微微一惊,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虚空突然裂开,一个紫衣书生从中迈步而出,气质平淡。却令人心生凛然。

紫衣书生看了这白袍老者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修道和做人,做学问都一样。明道理,知是非。重恩仇,行事有气度,可以谦恭,不可受辱。”

一边说着,紫衣书生手一伸,直接断了白袍老者摄拿青木法杖和琉璃光罩的法力,青木法杖和琉璃光罩,连同琉璃光罩内的九翼碎魂飞天轮。一起落到了紫衣青年手中。

须云生和英罗扎见了紫衣书生,立刻一齐行礼:“弟子见过师父。”

朱易点点头:“站在一旁,用心看。”

话音未落,朱易一抬手,也是天地八法的神通,和方才须云生所施展神通一模一样的一式指天划地。

法力所到之处,顿时将那白袍老者周围空间一起锁死。

白袍老者脸色微微一变:“弟子间的切磋交流,老朽出于好心点拨一下晚辈,你便要与老朽动手?”

“你的道理是歪理,点拨我的弟子只会将他们引上斜路岔道。”朱易在指天划地之后。立刻又是一招经天纬地,仿佛化天地为棋盘,将白袍老者陷身其中。

和须云生等人一模一样的天地八法。在朱易手中施来,又别有一番气象。

虽然白袍老者也是元婴期强者,但朱易完全不动用易剑道、光暗曼荼罗诸天大结界或者诸圣篇章这样的强大神通,就是将一路玄门天宗最基础的斗法神通天地八法施来。

看似粗浅一些,却也是难得的神通法门,尤其是在朱易手里使出来,更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玄妙感觉,近乎于道。

不带丝毫匠气,反而别开生面。直指天地大道根本。

白袍老者被朱易逼得左支右绌,不得已祭出自己的法器。乃是一只明晃晃的银轮。

银轮一出,顿时震荡虚空。转动起来,将周围天地空间都要一起碾碎。

“你收我弟子的法器,我便也收你的法器。”朱易却看都不看一眼,手掌直接伸出,经天纬地神通所化的万千条光索,凝聚在他的手掌上。

朱易的手掌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看起来莹润如玉,微微发光。

下一刻,他的手掌五指一合,却已经将白袍老者的银轮抓住,任凭白袍老者如何催动,也无法收回银轮。

一件元婴期法器,被朱易轻描淡写,便即摄拿镇压,动弹不得。

白袍老者脸色大变:“你……”

朱易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受不了?”

“方才是谁大放谬论,还妄图误导他人?既然你自己都受不了,那就别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需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白袍老者怒喝一声,头顶光影闪动,一个巨大的人像凭空出现在他身后。

人像高达数十丈,身穿白袍,四只巨大的手臂,分别拿着念珠,水瓶,权杖,弓箭,正是这白袍老者的天地法相。

别的事情或许还能忍,但自己的随身法器被夺,这个元婴后期老祖顿时按捺不住,显露出自己的天地法相。

朱易神色不动,淡淡看了白袍老者的天地法相一眼。

但他的目光,就仿佛当头一盆冷水,将那白袍老者浇了个透心凉。

元婴后期修士,心性意志都极为强大,但这个白袍老者,此刻却遍体生寒,久违的恐怖感觉浮上心头。

方才朱易看他的这一眼,让他产生了一种朱易是狮虎,他是鼠兔的感觉。

仿佛对方只要随便挥挥手,就可以置他于死地,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