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下了一道整顿京城治安的懿旨,顺天府跟禁军都出动。这次力度很大,两个衙门一起联手抓了不少人,京城顿时又风声鹤唳了。各家的纨绔子都不敢出门都窝在家里,赌场跟妓院等地场所受了很大的影响。

过了两日,小瑜找了易安说这件事:“最近宫中也没出什么事,太后为何突然大动干戈?”

因为小瑜嘴巴不严,皇帝喜欢出宫的事清舒也不敢告诉她。省得她嘴巴不牢靠说出去,没事还好,一旦出事可就是杀身之祸了。

清舒说道:“前两日我进宫与易安说有个外地的商人来京做生意,结果不仅被钱财坑光了人也没有了,我想应该与此事有关。”

其实这事是她在衙门听听到的,之所以要这般说是知道小瑜好奇心重怕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瑜信以为真,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清舒,就因为你这话京城许多的产业受了影响。”

清舒抬头看着她,说道:“只要是做正经生意的就不怕,等这场风波过去就能恢复了。”

至于不走正路的,这次被逮了应该是翻不了身了。

小瑜神色一顿。

清舒对她了解甚深,看她模样就猜测到怎么回事了:“是不是有人求到你跟前了?我跟你说,这次易安下了狠心要整顿京城治安,不管谁求到你跟前都别应。”

小瑜也没瞒着她,说道:“金记赌坊被查抄了,赌坊的东家跟他弟弟金科被抓了。这金科与我二哥是好友,他媳妇求到我二哥跟前,并且说了若是能将金科救下愿意奉出全部的身家。”

虽然金科不是老板,但身家也丰厚有二十来万。小瑜名下的生意每年收益也很可观,但听到这事也心动了。当然,她不能保证能将人救出,只答应帮着打探下消息。没胆子去询问易安,就先找了清舒探口风。

清舒最厌恶的就是赌坊了。这些赌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赌徒是咎由自取,但他的家人何其无辜。

“那么点钱就让你心动了?”

小瑜瞧她神色不对,赶紧说道:“我们若是不答应,他也会去找别人的。二十来万银子被,这么多的钱肯定会有人心动的。与其便宜了被人,还不若咱们得了哪来做善事。”

清舒看了她一眼,说道:“金家兄弟背后的靠山是卫国公府,若能救他出来,卫国公府的人会放任不管?徐家人不救,肯定是知道救不回来。”

“什么情况下救不回来?肯定是他犯下累累罪行恶贯满盈,这样的人除非是太后或者皇帝恩赦,否则官府不可能放人了。”

小瑜摇头说道:“清舒,赌坊是金科的哥哥金胖子在管,他并没有沾手。而且我二哥说了这人非常讲义气,对兄弟跟下属都非常很好。这次是被他哥哥连累的,完全是无妄之灾。”

清舒对金记赌坊不了解,不过说金科是良善之辈她是不相信的:“你说他没沾手赌坊的生意?那他的二十多万的身家哪来的,难道天上有掉?而且这些钱财还是明面上的,背地里还不知道藏了多少钱。”

小瑜脸色微黑,说道:“看来我二哥是被人坑了。”

“你二哥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这点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他会找你,不是对方承诺重金酬谢就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中。不过若是后者,你别沾手,赶紧告诉你爹或者大长公主。”

小瑜有些犹豫了,说道:“这样不好吧?阿劷到时候肯定会恼我的。”

清舒没有再劝,只是说道:“这个你自己考虑吧!”

小瑜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去了。

等她离开以后,红姑脸色不岔地说道:“这封二老爷也真是的,郡主是他亲妹妹,怎么能这么做呢?”

清舒摇摇头道:“财帛动人心。小瑜心里未尝不知道金科不清白,只是被那二十来万两银子迷了眼。”

红姑惊了下,然后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郡主每年进项也有大几万两银子,怎么会被十几万两银子迷了眼?”

以前赚得更多,不过主要因为是远洋商行每年分红的数目很可观,后来皇帝将远洋商行的股份都收回去了。另外,染料坊的股撤出以及成衣铺的生意下降,小瑜每年的收益减少了一半还多。

清舒笑了下,说道:“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多跟她说几次就动摇了,这事啊还是得跟卫方吱一声。”

卫方知道这事以后将小瑜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两人成亲也十多年了,平日里卫方重话都很少骂人更是头一回。

接连半个月小瑜都没来找清舒,红姑有些担心地说道:“夫人,郡主怕是恼上你了。”

清舒摇摇头道:“恼就恼吧,她也该受个教训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连最起码的警惕心都没有了。”

晚饭以后,红姑与清舒说了另外一件事:“夫人,兰澄公子的灵枢今日上午到京了。”

这是清舒特意叮嘱过的,她一得了消息就回禀。

清舒心情瞬间就不好了,声音都有些沉重:“看看兰家什么时候开祭,到时我要去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