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儿,不过那是我娘特意要的,她想养些黑辽的刀白鱼。

以前在黑辽时,她老人家最喜欢刀白鱼。”

秦风点点头,道:“我家那个也还行,我娘和家里几个姊妹都喜欢的紧。

这两天一直围着鱼缸转,要不是环哥儿打发人说,鱼不能多喂食,她们一准一天喂八遍。”

诸葛道几人也笑着说起了自家趣事。

赢昼一双细眼怔怔的听听这个,又听听那个,越听脸色越难看。

合着这里的人家都有,就他没有?

“贾……环!”

赢昼一把搂住贾环脖颈,愤怒摇道:“你还说我们是朋友,可为何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贾环奇道:“谁说他们都有了?”

赢昼怒道:“他们刚才说,你给他们一人送了个大的!你还哄我?”

“你猪耳朵里塞驴毛了?”

贾环皱眉道:“没听他们说,都是给他们娘亲的?

你脑子在想什么?

我们一群爷们儿,没事养金鱼儿耍,像话吗?”

说着,又眼神怪异的看向赢昼,道:“你不会想跟我说,你要养金鱼儿顽吧?

我艹,你不会是变态吧?

你想当女人?”

其他人也齐齐面色“惊恐”的看向赢昼……

赢昼已经彻底傻掉了,努力回想了下牛奔等人刚才的话,好像……好像真的都是他们家里内眷在玩。

他强笑了声,干巴巴道:“怎么……怎么会?我怎么会玩女人玩的东西……

我……我是想给母后要一个,对,是给母后要的!

咦,贾环,我母后对你那么好,比对我还好,你有好东西孝敬别人,居然不孝敬她?”

赢昼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贪玩归贪玩,斗争的本领并不弱。

抓住点灵感,就立刻反击起来。

贾环懒得与他解释武勋和佞幸之臣的区别,点头道:“行行,改明儿我给皇后送宫里去……另外,你皇子所里也有宫女,也送她们一个赏玩。”

赢昼用看亲人的眼神看着贾环,感动道:“贾环,你真是……你真是太好了!”

“噗嗤!”

一旁牛奔等人纷纷忍俊不禁。

原本对这个臭名昭著,狗皮膏药似得皇子还有些不感冒,尤其是看他自来熟的搂着贾环脖颈,说三道四,更不讨人喜。

可这会儿……

他们却都看明白了,这个皇子,不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想靠近贾环,接触军方势力图谋大事。

他是……真的头脑简单,只是喜好贪玩。

或许他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当一个皇子,心里没有野心,只是单纯贪玩时,那他身上的那些毛病,就都不再是毛病。

要知道,在皇帝在位时,一个皇子份位之重,甚至还在亲王之上。

交好这样的人,是有意义的。

这就是现实……

“娘们叽叽的,坐远点!”

贾环却一把将靠在身旁的赢昼推开,恶心骂道。

然后对其他人道:“后面的就让芸哥儿他们去整吧,咱们吃酒。”

说罢,拍了拍手,雅阁外开始进人。

一连串的伙计,提着食盒进来,开始摆席。

牛奔几个面上少了些笑容,多了点肃穆,纷纷起身落座。

明日,他们就都要开赴九边。

他们要在没下雪封路前,赶往目的地。

都中还要再过一二个月才下雪,可西域和塞外,已经没多长时间了。

所以,今日是他们兄弟,近几年最后一次相聚。

五个烤架同时生火,五只大黄羊被亲兵缓缓转动着……

大罐的酒坛川流不息的送进,不一会儿,就累了半面墙高!

看到这一幕,赢昼忽然吞咽了口唾沫,干笑道:“贾环,这下面还没开始卖东西,你不在下面守着,怎地……怎地就想大吃大喝啊?

这么些羊和酒,你们吃的完?”

贾环呵呵一笑,道:“那点破事,还用我堂堂宁国侯亲自出面?

打发两个子侄就办妥了。

至于这些酒和羊,这还未必够呢。

一会儿喝起来,都用大海碗喝,你也一样!

你瞧那碗……”

说着,指向桌子上脸盆似的大碗。

“咕咚!”

赢昼胖脸惨白,吞咽了口唾沫,只觉得眼有些晕。

他忽地一拍脑门,道:“贾环,我想起来,今儿出宫前,父皇命我照看好宗室子弟,不许他们混闹,丢了天家体面。

刚才只想来和你耍,却忘了正事!

不得了,皇命怎敢违?

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说着,迈着小碎步,一双细眸滴溜溜的转着,防备的看着贾环等人,唯恐他们开口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