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代儒也反应过来了,如果今日不能坐实贾环的罪名,不能翻盘,他倒是不惧怕什么,都一大把年纪了,随时都能死,可他还有一个独孙,怕是要被活活整死!

因此,也神色厉然道。

贾政心底本就因贾代修一番话,以为贾环是死里逃生,此刻更被拿住了话柄,心里理亏,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狼狈不已。

贾敕、贾效、贾敦之流,也渐渐回过神来,恢复了脸色,站在二老身后,同仇敌忾的看着贾政贾环父子。

贾环拍了拍贾政的胳膊,笑道:“爹,孩儿可曾骗过您?”

贾政闻言一怔,想了想,总觉得这个顽劣子骗过他无数次,可一时间又想不到贾环骗过他什么?

只是……

贾政还想说什么,却见贾环摆摆手,笑道:“爹放心,一会儿儿子再给您看儿子得了什么赏,比个国公还贵重……

现在,咱先和这群人讲讲道理,再论论家法。”

见贾环眼神凌厉,贾政忙道:“环儿,毕竟都是族人,还是你的长辈,你可别动手。”

贾政是知道贾环脾性的,提前劝道。

贾环哈哈笑道:“爹您先看着,说不得,您比我还想动手呢。”

说罢,又冷眼看了眼吵吵嚷嚷的贾代修、贾代儒等人,回头看向门口。

军师索蓝宇,宁国府大管家贾芸立于门下。

隐隐可见,为数不少的宁国亲兵,站于游廊内,随时听命。

索蓝宇看到贾环,目光有些激动。

贾环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进来后,他深吸了口气,行礼罢,却是没先叙旧,而是将一叠纸交给贾环,沉声道:“公子,这些就是他们勾结外贼,逼迫老爷的证据。”

此言一出,大厅内纷扰的叫骂厉喝声戛然而止。

除却少数几个没脑子被忽悠来的人外,大多数人都眼神闪烁不定,面色发白……

贾环恍若未见,笑吟吟的接过那叠纸后,一边看,一边读出来:“九月二十八,夜,孝简亲王府二门管家,至后街贾代修府,上门要账?

经查明,贾代修孙贾琛,于西市隆兴赌坊,欠赌债两千三百六十四两五钱。

隆兴赌坊,为孝简亲王府所开。呵呵……”

“九月二十九日,忠礼亲王府长史赵靖,至后街贾代儒府,呵,还是要账。

查明,贾代儒孙贾瑞,于平康坊红杏楼,欠嫖资一千二百八十两三钱。

红杏楼为忠礼亲王府的产业。”

“九月三十日,忠智郡王府门客进贾敕府……”

“十月初一,新晋内阁阁臣左思怡左相府管家进贾效府……”

“十月初一,新晋内阁阁臣裴静裴相府管家进贾敦府……”

“赌帐,嫖帐,戏班子相公帐,酒楼帐,胭脂水粉肚兜帐……”

“瞧瞧吧,这都是些个什么玩意儿!!”

随手一撒,漫天纸张飞舞。

贾环看着气的铁青脸的贾政,却又笑道:“爹,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一般而言,纵然子嗣平庸,日渐衰败了,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还能挣扎几年。

若是得祖宗护佑之幸,出了个出色的子弟,东山再起也不过等闲。

这就是爵位最可贵之处。

但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最可怕,也最可恨的,就是他们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从家族里头拼命折腾,拼命拖后腿。

再大的宅子,若是从根子里腐朽衰败,倒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贾政气的浑身发抖,怒不可揭道:“我真真是没想到,他们会败落到这个地步!”

贾环笑道:“爹,这有什么可气的,龙生九子各不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咱爷俩这么正直。”

贾政闻言,心里暴怒的气愤登时一乱,哭笑不得的看着贾环,绷着脸斥道:“这样大的事,也是能顽笑的?”

贾环呵呵一笑,道:“一码归一码。”

说罢,看也不看那些面色仓惶的贾族族人,对贾芸道:“芸儿,带人送他们去祠堂,告诉焦太爷,这样人甚是想念老太爷,想去祠堂里跪拜一夜。

然后再去各房通知,明儿午时,召开宗族大会。

他们既然想罢免我的族长之位,总要和族人们商议商议。”

贾芸闻言,沉稳应了声:“是,三叔。”

而后上前几步,对贾代儒、贾代修等人道:“诸位,请吧。”连尊称都无,脸上满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之色。

贾代修、贾代儒等会忌惮贾环,可对贾芸一个没老子的孤子却毫不客气,各般斥骂声迭起。

贾芸却不迂腐,冷笑一声,看了贾环一眼,见他点头后,朝门外拍了拍手。

一队全副披挂的宁国亲兵入内,这些鞑子出身的亲兵,可不懂的什么是尊老爱幼,更不懂得贾代修等人的辈分。

进入前厅后,先齐齐与贾环行军礼,然后听从贾芸的命令,两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