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布的呢。”

柳知府听了妻子这一通话,很是道,“不必与这等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柳太太于言语上贬斥了田太太一番,也与丈夫说起江太太子衿姐姐来,柳太太道,“这位江太太,年纪不大,竟弄些异样事,听说在折腾什么女学。平日里看她衣饰不显,不想倒是我没认出来,说江太太的衣裳都是上贡的新料子,便是有钱也没处买去。这位江同知什么来历,老爷可知晓?想他官阶不高,江太太如何有这样的好料子?”连田太太那等暴发都说好,想是真好的。

柳知府不愧帝都柳氏出身,柳氏一等一的豪门,柳知府于帝都的消息也是极通灵的。再者,谋此北昌府外任,柳知府自然也是做过一番调查准备的。柳知府道,“要说别人,我不晓得,这位江同知与江太太,我还真知道一些。”柳知府呷口茶道,“十二三年前,帝都极有名的绿菊,就是这位江太太种出来的。”

柳太太“哦”了一声,她也是知道这绿菊的名声的,道,“原来如此。对,这位江太太就是蜀人。”

“不止于此,听说,太宗皇帝生前极喜欢这绿菊,江太太娘家何家在蜀地以务农为生,那时她年岁不大,时蜀中总督李终南,因知太宗皇帝最喜此花,便想将这何氏献入宫中侍奉。何家不愿让女进宫,李家百般逼迫,最后,李终南因此丢了总督之位。”

柳太太到底出身衍圣公一族,虽是个爱装的,也有些个有见识,闻此言道,“这倒是奇了,何家不是寒门种田的么,如何能让一地总督丢了官。”

“当时,先帝还未被立太子,今上幼龄代父就藩蜀地。李终南有一女,是晋王侧妃。这里头的事就不只是何家的事了。”具体如何,柳知府其实也不大清楚,他道,“后来何家去帝都春闱,何家是举家去的帝都。太宗皇帝不晓得因何缘故,竟认得了这位何氏,那时何氏还未成亲,听说曾被太宗皇帝宣入宫中。”

柳太太倒抽一口凉气,若这何氏曾侍奉过太宗皇帝,如今有些上贡的料子倒不以为奇了。

柳知府摆摆手,“反正,那会儿的事不少,但到底如何,怕就是族长叔父也不能完全晓得的。这位江太太,不远不近也就罢了。自先太皇胡贵太妃一去,胡家的承恩公爵已削,今天下皆知,太后娘娘是不喜胡氏的。江太太这里,虽看在太宗皇帝的面子上有些个稀罕的衣料子,怕也就是如此了。”柳知府出身大族,知道帝都谢太后是如何收拾太宗皇帝母族胡家的。谢太后对胡家都这个态度,对太宗皇帝也亲近不到哪儿去。太宗皇帝活着时,对这位儿媳的态度一直很微妙,都说倘不是仁宗皇帝对发妻今谢太后前谢皇后情分极深,这位如今的太后娘娘当初做太子妃都难的。

江太太何氏与太宗皇帝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柳知府宁可敬而远之。

于是,在江太太何氏子衿姐姐不知道的地方,就这么平白无端的多了一桩莫须有的桃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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