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绿川纱希操作着平板电脑,切换了监听系统的声音来源,并且将两个窃听器监听到的声音全部录音。

“真是的,一个工作了好几年都没有升职、身上甚至没有多少存款的男人,再努力几年八成也还是底层员工,我干嘛跟这种一无是处男人住在一起啊,不如腾出房间、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人住进来……”

“不过一无是处的男人跟一无是处的女人果然容易成为朋友,明明自己都穷得找人借钱了,还有空帮别人话,真是伟大又正直的大学生啊,有多管闲事的时间,怎么不去打工挣钱还债呢,早知道我借钱给她的时候,就应该多要点利息……”

“还有那个化了妆走在街上都不会有人关注的女人,一装作善良柔弱的样子,真是恶心死了……”

加纳克子回到了房间里后,把三个同租室友都埋怨了一遍,抱怨间换好了舞鞋,随后才播放起音乐,踢踢踏踏地跳起舞来。

这边只剩下跳舞的声音,池非迟又让绿川纱希把声音播放来源切换到玄关处的窃听器,将刚才录下的录音加速听完,继续监听玄关处的声音。

加纳克子回房间之后,矢岛弥生自己要去洗澡,很快也离开了会客室。

“兰,对不起啊,让你看到这么尴尬的场面,”川上靖子跟毛利兰道歉,很快又声音含笑地道,“你放心啦,铃木不会偷窥你的,那是克子她乱的……”

“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铃木秀久打断道,“等一下我一定会跟那个女的把话清楚的……谢谢你的蛋糕,我带到房间里吃,你们慢慢坐在这里聊吧!”

“好……”

在铃木秀久离开后,会客室里只剩下川上靖子和毛利兰。

“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啊,先坐吧,兰,”川上靖子道,“你不要把刚才不愉快放在心上,克子最近好像遇到了烦心事,所以她心情一直不太好。”

“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毛利兰问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前段时间我在会客室里打扫的时候,克子一边背着包往外走,一边愤愤不平地‘绿川那个女人居然瞧不起我,我一定要让她好看’这种话,”川上靖子道,“前两她在厨房切水果的时候,也一边切着,一边骂那个女人,我想她可能是跟舞蹈教室的同事吵架了,主动问了她一下,结果她气冲冲地骂了我一顿……”

绿川纱希:“……”

她把克子气得这么严重吗?

“克子的脾气本来也不算好,”川上靖子继续道,“如果是她心情不好的时间,那就更糟糕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把气撒出来才行,我想铃木应该是被她给无端迁怒了。”

“分租房的问题还真多啊,”毛利兰感慨道,“刚来的时候,我还觉得这里很时髦呢……”

池非迟伸手把播放音量调了一些,嘶声道,“加纳克子的室友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和她闹过矛盾,如果她被人杀死,警方有可能找上你。”

“你的没错,”绿川纱希皱了皱眉,“其实要是能找到其他办法来把克子打发掉,我也没想过杀死她,虽然她是个很讨厌的人,但是只要她不来烦我,我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不如让那些更讨厌她的人去收拾她好了……”

池非迟沉默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监听软件。

现在问题就在于,他怀疑讨厌加纳克子的某个人可能今晚就会动手收拾加纳克子了。

要是加纳克子被某个人杀死,赶到这里的警方一定会调查加纳克子的房间和随身物品,这样的话,他让人去安放的发信器和窃听器就很可能会被找出来。

分租房里的两个窃听器,一个在玄关,另一个在加纳克子的房间里,任谁来看都知道是冲着加纳克子去的。

如果加纳克子的室友不知道绿川纱希的存在那还好,那样就算那个潜入分租房的外围成员在安放窃听器和发信器时、不心留下了什么痕迹,最多就是牺牲掉那个外围成员,可偏偏加纳克子的室友听加纳克子提过绿川纱希,还知道加纳克子跟绿川纱希闹得不愉快……

虽然目前不确定川上靖子知道多少,但只要在警方调查加纳克子的人际关系时,川上靖子把绿川纱希的存在作为线索提供给警方,警方就会把注意力放在绿川纱希身上、甚至有可能把房间里找到的窃听器跟绿川纱希联系起来。

其实警方的怀疑不难处理,有人针对加纳克子安放了窃听器和发信器是没错,但讨厌加纳克子的人那么多,安放那些东西的人不一定是绿川纱希吧?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跟踪狂或者其他讨厌加纳克子的人放的?考虑到这些,警方并不能肯定绿川纱希就是那个窃听器的人,最多只会找绿川纱希了解一下情况,而窃听器确实不是绿川纱希放的,绿川纱希只要装傻充愣地演一场戏,就可以把警方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