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手,声嘶力竭地鼓动士兵杀戮,却举着如此大旗。

宋军一面杀人,一边放火,将城中的府邸院落里的人,全部逼到街道上来。

涌入的乌蛮兵已经开始分流到各个街道,大理和交趾的仇恨,也是由来已久。

李朝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几次攻伐大理,每次都还打赢了。

然后他们便要派人,去汴梁耀武扬威,将俘获的战马上缴几十匹,夸耀武力。这小小的交趾,可以说是四面树敌,十分的嚣张,东安西北转着圈轮番欺负一遍,得亏俺大宋的君王文臣脾气好,贼他娘的能忍。

升龙城中,因为气候原因,多树木,而且建筑也大多是木制的,火势越来越大,很少有能房子能幸免于难。

李阳焕砍到了几个溃逃的兵卒,看着眼前的场面,心中早已崩溃。

堂堂君王,竟然泪如雨下,号啕起来,如此一来交趾兵士气更加低落。

手下拥着这个窝囊无能的皇帝,匆匆逃回皇宫去了。

“朕就是把皇宫烧了,也不留给宋人!绝不便宜宋人,你们都给朕死战,我们一起死战....呜呜呜,死战。”

话是好话,但是此刻李阳焕的表情和语气,还有瘫软的双腿,都让在场的将士绝望。

这么豪迈的话,您能别流着眼泪鼻涕,泼妇似的喊出来么?

杨霖没有选择这个时候进城,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山顶的番人,笑道:“破城在即,看得有些乏闷,本官回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亲卫们簇拥着他,离开了这座山头,城中他一时半会还不想进,因为他能想象到里面的场景。

杨霖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战争就是这样的,想完全避免残暴,如同想不让自己麾下的将士死伤一样,完全是个笑话,除非打出一个和平来。

你不杀人,人要杀你的,尤其是在交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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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后,城中的喊杀声终于渐渐消失,破晓的太阳没能冲破乌云。

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浇灭了不少的不算大的火势,但是更多的地方,依旧在燃烧。

偶尔还会有一阵墙倒塌的声音,水雾中夹杂着烧焦的气味和令人作呕的腥味,死气沉沉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一面写着“杨”字的旌旗,从城楼下面出现,接着成队列的锦衣红袄的亲卫,从血污和尸体中整齐地行进,整齐的步兵脚步声和铁蹄的密集声音,响作一片。

檄文张贴在各处的墙上,无非是不要乱杀,不要抢劫,不要继续放火。

杨霖微微侧目,只见一个乌蛮兵,踢了一脚墙边的尸体,刚要把手里的檄文贴到墙上,脚下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这个手里拿着“毋宁滥杀”的檄文的小兵,拔出刀来,在尸体上捅了几下,然后用血淋淋的手,把檄文贴住。很快就被雨水浸湿,这檄文顿时血淋淋的一片,再也看不见一个字。

杨霖直接来到皇宫门口,有亲卫给他披上蓑衣,还有几个人打着华盖,方七佛抱拳道:“少宰,还劝降么?”

杨霖摇了摇头,道:“直接打吧。”

突然,大门缓缓打开,门口一阵长声幺幺的喊声:“大宋王师吊民伐罪,推翻昏君,铲除暴政,交趾百姓有福啦!”

周围的亲卫,全都拔刀在手,有的已经拉满了弓,只要杨霖一声令下,或者门内的人有任何异动,马上就会被射成筛子。

门口处,一群人慢慢出来,杨霖歪着头一看,原来是一群官吏和武将,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出来。

为首的一个年纪稍长得,头顶举着一个头颅,在他身后还有人举着一枚印玺。

“宋军来了,交趾有救了,李朝有救了,我们愿意迎回兰英王后,重归顺宋府。”这人一边磕头,一边大喊。

杨霖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牙有点酸,挥了挥手身后一个小将,插刀入鞘,一夹马腹,拽着缰绳上前。

方七佛拧眉一想,道:“让里面的兵马全部出来,在门外扔下武器,跪于道路两边。”

有个官员忙不迭爬起身来,回到皇宫,不一会一队队人马出得城门,兵器丢在了城下,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很快就是一大堆。

杨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为首的那个捧着李阳焕首级的官,在小将的呵斥下,站起身来除去了身上的衣袍,以免私藏武器,一溜小跑。

来到杨霖跟前,这个留着山羊胡的李朝官员,不顾自己浑身赤裸,一脸谄笑,跪在马下:“见过宋朝大将军!”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官职?”杨霖低头问道。

“罪臣李朝检校司空少宰张伯玉。”

杨霖脸色一黑,周围的人,也都面露古怪。

张伯玉犹不自知,一边磕头,一边道:“大宋王师到来,我们李朝人终于能摆脱暴君的统治了,罪臣代交趾百姓,给将军磕头了。”

这厮是真做的出来,磕的砰砰响,额头都一片紫青。溅起地上的泥土,杨霖胯下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