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弃械,投降免死!”

“跪地弃械,投降免死!”

约莫两万人体力精神全部崩溃的缅军终于顶不住了,就此弃械投降,任由明军宰割也懒得再多动一下。

黄芷汀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反身回来的阮松问道:“可有发现莽贼踪迹?”

阮松摇了摇头,对着一群押送着几头白象过来的士兵指了指,面色忧虑地道:“找到了莽贼的白象和那具‘金楼’,但莽贼本人可能逃了,他的金甲穿在一名亲卫身上,人已经被抓,都统要审问吗?”

黄芷汀猛然转头,看着已经逃出老远的那一百余骑缅军“探马”,恨恨地一跺脚道:“千算万算,居然还给他金蝉脱壳了!”

追是没得追的,金港警备军靠着高务实这位东家,好歹还有五百骑,而阮松这里的演州卫甚至一百骑都不到,能够胜任探马差事就谢天谢地了,这点人追上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对方的骑兵虽然也少,但肯定会死保莽应里。

黄芷汀现在也开始觉得高务实一直要培育新马种的想法真的很有必要了,这年头打败敌人或许只需要步兵和炮兵,但要想趁势打个全歼级别的大胜,没有骑兵那是真的难,尤其是在兵力还少于对方的情况下。

两处战场都开始进入“收降”阶段,这种事不需要黄芷汀亲自指挥,她开始思索起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她还没有进入思索,高思进已经匆匆前来报喜了:金港警备军方面已经确定,在刚才的作战中击毙了缅甸王储莽机挝!

黄芷汀听了也有些惊喜,虽然没有达成全歼的计划,但总算是得了个有分量的首级!

她立刻当众夸了高思进几句,喜得高思进红光满面。这时黄豹也来了,他这边收获也不小,虽然没有莽机挝这样分量的进账,但也抓了一溜的爵爷、将领,林林总总得有几十个。

黄芷汀终于也笑逐颜开了,缅军这一把大败可真是够惨的,虽然因为莽应里逃走之故不能算全歼,但这支缅军主力算是基本全折在这儿了,军中高层只怕也损失了个七八成,这了不是什么伤筋动骨,这是脊梁骨都打断了啊!

不过,作为当年跟着高务实打满安南之战全场的黄芷汀,她是不会在现在就得意忘形的,因为从高务实当年的经验来看,此时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收降战俘,这一条甚至还要摆在击破东吁城之上。

于是黄芷汀二话不说,立刻下令三大将领好好看管战俘,饭给半饱,宣传到位——宣传明军的好,莽贼的坏;跟着明军前途无量,跟着莽贼取死有道……等等。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在意东吁城的得失,实在是兵力不足没办法。此战之后,估计俘虏得有差不多五万,而她手底下自身都才两万人,若是这一大帮降兵没处理好,别说东吁城了,到时候被莫名其妙翻盘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到了第二天,她的这种担心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了,因为高思廉这家伙居然带着两万勃固警备军风尘仆仆赶了过来,让她手底下的兵力一下子翻了倍。

高思廉是真有两把刷子,他竟然带着一帮新兵把围城的缅军给彻底打趴下了!战绩也是极为耀眼:当场阵斩了一千七百多人,俘虏了五千六百多,剩下的……逃散了,这没法子,高思廉手底下也没几个骑兵,强求不得。

高思廉这两万人一到,黄芷汀的主力就解放出来了,因为让孟族士兵看管缅族俘虏,那简直一点都不必担心会让人逃跑或者闹事——双方可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啊!

高思廉本人居然也很赞同这个安排,因为他觉得这样可以加深两族仇恨,反过来让自己麾下这支新军变得更加血勇。

不得不说,搞殖民的人,心态就是不同。听说这厮小时候没成为难民时,还旁听过两年私塾,现在却居然一点儒门子弟的风范都没了,一心一意挑动缅孟两族的民族矛盾,好方便东家将来的统治。

“东家将来的统治”这事儿,可没人跟他提过,高务实也从来没有对下提过这种话,全都是下面的人“懂了懂了”,而高思廉就是坚决持这种态度的。

在高思廉看来,现在的安南既不姓莫,也不姓朱,它就姓高!在安南,没有谁的话有东家的话管用,“莫”是挂名,“朱”是挂名的挂名,惟独“高”,才是它真正的姓氏。

安南如此,缅甸为何不能如此?

至于说忠君报国什么的,高思廉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在他的思维里,有两条最简单最朴实的道理:第一,我高思廉的命是东家救的,要不然多年前就饿死在卫辉了,所以东家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命都是东家的;第二,家丁首先效忠的是家主,东家就是我的家主,我当然一切为东家考虑,这在整个大明都是一样。至于说东家要效忠谁,那关我什么事,我一个家丁,我管得着吗我?

黄芷汀的机动兵力得到解放,立刻再次对东吁城形成了包围。

意外的是探马告诉她,说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东吁城里的人似乎傻掉了,居然没有大举出逃,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