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近玩,但如此远观一番,对普通人来说也足以娱目不说,还能成为对别人炫耀的经历。

事实上,这座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庄园有着卢氏一族的深刻烙印,一砖一瓦,一草一树,一阶一亭,并不如何华丽的刺眼,反是透着一股独有的华贵和历史的沉重感,这是一些爆发户或者说新型贵族所没有的。

而且,在真正懂行的人眼中,还可以看出这座宠大庄园里每个细节都无法挑剔。每样用材及设计的巧夺天工,而在精通防守战阵的将军眼中,更可以看出这座庄园可不止是围墙高,院子里面看似没有防御能力,但只要加以简单的改造,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成为一座可以据守半年之久小城地堡,至于其中藏有多少粮食和兵器、盔甲、弓弩……或许只有卢氏自己知道,准确的说只有卢氏世代宗主才清楚。

显然早在一千年前卢氏庄园修建的时候,当时卢氏族人便考虑到了防御和安全问题,所以特意选择依山而建,而且沿着山下修箿而成的院墙也高达两丈,游人们站在官道之上,其实只能看见里面的飞檐,而站得近些,才能听到里面地淙淙流水之声,至于想爬到后面那座大山上俯瞰整个卢氏庄园,那绝不可能。

因为这座山都是卢氏的私产,进山的路口要道都有卢氏蓄养的兵丁把守,普通人根本难以进入。把守如此严密显然不止是为了防止外人对卢氏庄园的窥探,若是这后山中没有隐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稍有见识的人是绝对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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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是太好,初冬的寒风冷冽,卢建恒和孙阳乘坐的马车在数十名护卫簇拥下,孤单地行走在前往卢氏庄园的宽阔道路上,并没有往常时候可以看到的三两游人与前往卢氏书院的士子。

马车到了侧门外便有些奇怪的停下了。卢建恒拉开车帘一角,看见一人神色有些兴奋的从府内侧门走出,送他出来的是卢氏二号人物,卢辩的第二子卢有为。

而被送的这位客人是一名身体微微有些发福,四五十岁的样子,但还是能够看出是武将的男子,此时与卢有为互相一礼之后,便在一名护卫帮扶下走上自己的马车。

卢建恒放下车帘,回头看着孙阳,一脸疑惑的说道:“范阳.水师的中郎将窦士海,他怎么来了。”

孙阳也是一脸疑惑,虽然知道卢氏与范阳.水师暗中有往来,但窦士海本人却很少亲自来卢氏。

窦士海虽然和他这个范阳郡通守官品一样,都是从四品,但是范阳.水师不受郡府管,直属陛下和朝廷,有战船千艘和两万大军。是大隋两大水师之一,另外一水师则是江南的江都水师,三万大军。听起来兵力不少,但大隋帝国,京军、州军、郡兵和县兵,以及边军,加起来两三百万,其中才五万水师,从这个比例上就能够看出两代隋帝和朝廷对水师并不看重。

但即使再不看重,窦士海麾下有两万大军,放在范阳郡便是举重若轻的人物,远不是孙阳这个范阳郡通守所能相比的,这从卢辩第二子卢有为亲自将其相送便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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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已经交待下去了。”卢建恒下了马车,进了卢氏庄园,一路来到卢氏宗主卢辩所在书房外面,不管里面的卢辩能不能看见,都对着书房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这才大声说道。

屋内传出卢氏当代主人卢辩略有些疲惫和安慰的声音:“一直以来,族人我多有约束,反而是下面的人骄横习惯了,一定要给他们叮嘱到,不要被新太守抓到把柄,便是……建恒你向来沉稳,如今也更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尽快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什么尾巴。”

“祖父,孙儿从未做什么伤天害理,违法大隋律法之事,也不怕他王君临。”卢建恒一本正经的说道。

书房内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声音:“你三年前为了得到养在郡城的那对母女,指示一伙马贼杀劫杀了一个商队,这件事情我能知道,王君临说不定就会知道,他若是以大隋律法派人来拿你,我虽然自问能够护得住你,但终归是一件麻烦事情。”

大冷天的卢建恒顿额头却在很短时间内布满了汗水,心想这件事情没有经过族中任何人,是他私下蓄养的一股马贼做的事情,爷爷怎么会知道,但他不敢再辩解半句,低着头说道:“孙儿错了,孙儿这就再折回去郡城,连夜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去吧!”卢辩声音平静,显然没将那对可怜的母女死活看在眼里,他在乎的只是这件事情不要成为王君临收拾卢建恒的借口。

“是,祖父,孙儿告退。”卢建恒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快步离去,一边吩咐守在门口的随从准备马车和护卫立刻前往郡城,一边心想:祖父倒是知道教训我,此时在书房中陪他的女子还不是他当年弄死了对方全家弄来的。

虽然心里面暗自腹诽不已,但想着郡城中那对骚到骨子里的母女二人,他还是暗自可惜不已,但可惜归可惜,该下手的时候他也不会有丝毫手软,卢建恒眸中一抹狠色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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