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放下牛奶杯,申望津才淡笑着说了一句:“急什么,又没催你。”

闻言,庄依波忽然顿了顿,随后抬眸看向他,低声道:“我能不能喝一杯酒?”

听到这句话,申望津微微拧了拧眉,道:“酒?”

“嗯。”庄依波说,“我想喝一杯。”

“不行。”申望津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庄依波也不再多问,只缓缓点了点头,便又没有了声音。

申望津随即向她伸出手,“过来。”

她依言乖乖走到他面前,申望津握住她的手,却又皱了皱眉。

明明刚吃完东西,她的指尖却冰凉。

“很冷?”他问。

庄依波缓缓摇了摇头。

申望津又看了她一眼,起身就拉着她往楼上走去。

庄依波眼神一丝波动也无,行尸走肉般跟着他上了楼。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申望津既不是去他的房间,也不是去她前两晚住着的那个房间,而是将她拉到了另一间房门口。

随后,他缓缓将她推到了房门前,低声道:“开门。”

庄依波伸出手来,缓缓转开面前这扇门,入目,却是一间与别墅厚重的风格极其不搭的米白色调卧室。

这卧室比她之前住的那间要大许多,甚至比申望津住的主卧还要大一些。

而里面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件装饰,竟都是她熟悉、却又未曾拥有过的。

那是她刚嫁到滨城那段时间,她人生地不熟,每天只是待在申家的别墅里看书弹琴。申浩轩日日不见人影,倒是申望津跟她还有过几次同桌吃饭的经历。

后来,他大概是觉得她嫁进来是委屈了她,想要弥补,于是找人送了几份图纸给她,说是准备重新装修一下屋子,让她选自己喜欢的风格。

那个时候,她刚好每天都没有事做,于是跟设计师做了详细的沟通,将自己想要的每一个细节都确定了下来。

只是,她还没有等到房间开始施工,就已经离开了那所别墅。

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时隔两年多以后的今天,她曾经亲自敲定的每个细节,竟然都出现在了眼前——高大通透的落地窗、米白色的窗帘、窗边那把舒适的沙发椅、沙发椅上的毛毯、甚至连床头的香薰蜡烛,都摇曳着温柔的光芒。

这一切都曾经是她想要的,可是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却只让她全身僵硬。

“喜欢吗?”申望津站在她身后,伸出手来轻轻揽了她的腰,低声问道。

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早就开始准备了,只是今天才将最后的细节完善好。”申望津说,“以后你就住这间。”

“哦。”她又应了一声,随后转身道,“我去把我的东西收拾过来。”

“去洗澡。”申望津却道,“你的东西,自然有人帮你收拾。”

她果然还是没有任何意见,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走向了卫生间。

同样按照她的喜好装修的卫生间里,所有东西一应俱全,甚至连墙上挂着的浴袍,也是她一向用惯了的品牌。

庄依波静静地在那件浴袍面前站了许久,终于褪去所有的衣物,走进了淋浴间。

等她洗完澡出来,将头发吹到半干,再裹上浴袍拉开门走出去时,申望津正坐在窗边那张沙发椅上,手中拿着一本她喜欢的作家的书,正眉头紧皱地翻阅。

听见声音,他才抬起眼来看向她,随后向她扬起了手中那本书,“这有什么好看的吗?”

“只是随便看看而已。”庄依波说。

申望津听了,缓缓放下手里的书,靠坐进沙发椅里,转头盯着窗外看了片刻,才道:“不过坐在这里倒的确是挺舒服的,以后,我也要借你这个位置多坐坐。”

庄依波听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申望津却再度朝她伸出了手,“过来。”

她乖乖走到他面前,被他伸手一拉,直接就跌坐进了他怀中。

申望津捏着她的手,缓缓将她圈进怀中,低笑道:“洗完澡,身上果然就暖和多了……真香。”

他一面说着,一面低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庄依波只觉得自己身体再度冰凉起来,捏了捏自己的指尖,仿佛已经麻木,什么都察觉不到。

可是下一刻,申望津忽然就又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头发怎么不吹干?”

她仿佛是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答道:“差不多了。”

申望津目光静静停留在她脸上片刻,最终却只是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待会儿记得吹干头发再睡。”

说完,他就抱着她站起身来,将她放到床上之后,他才又低下头来看着她,道:“明天不用早起,你睡到几点起,我们就几点吃早餐。”

说完这句,他低下头来,重重在她唇上一吻,然而不过须臾,就已经离开了。

随后,他竟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