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脚步,与范仲淹并行,阴阳怪气地嘀咕道:“老夫就说你那弟子为何不肯回京,原来是有誓碑保全啊!”

范仲淹横了他一眼,却是知道这老货心里不平衡,也没和他计较,缓声道:

“子明这可说错了,今早之前,除了官家一人,没有人知道誓碑上到底写了什么,更没有人知道这誓碑的存在!”

“包括子浩。”

“嗯?”贾昌朝这倒是有点意外。“子浩不知道誓碑之事?”

“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不回京!?”贾昌朝甚是疑惑。

“若是没这块碑,朝廷要经历怎样的动荡,不用老夫再说了吧?”

范仲淹闻言,沉默良久方道:“因为他正在做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哦?小小一个东罗马值得子浩这般重视?”

这回范仲淹却是没有正面做答,目光飘向远方,似有憧憬。

“这会儿....涯州军应该打到君士坦丁堡城下了吧?”

久未出声的王德用突兀搭话,“应该到了吧。”

“成败...很快就要揭晓了。”

得,两尊神这么一说,老贾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怎么感觉这两个老头儿还有事瞒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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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巴尔干半岛,君士坦丁堡。

做为东罗马帝国的首府、正教中心所在,这里是真正的堡垒,海岸线上绵延不绝的海防攻势,让任何战船都无法靠近城池半步。

而唯一的陆上城墙,在百尺护城壕沟的掩护下,让君士坦丁堡成为了地中海与黑海交界点上的一颗钢钉,任何试图拔下这颗钉子的武力都将徒劳受挫。

可是,话说回来,再严密的堡垒也有崩塌的一天,再坚固的城墙,在大炮面前都显得那么羸弱不堪。

此时此刻,十万十字军、六万涯洲军,与西撒克斯联军一道,踏马扬鞭,有如滚滚洪流,向着君士坦丁堡推进。

终于,翻过一处高岗,一座大城猛的映入眼帘。

十字军统帅唐纳德精神一振,不由高声大喝:“到了,我们终于打到君士坦丁堡城下了!”

在他身边,涯州军大将石全海、西撒克斯国王爱德华二世,也是面露喜色。

石全海更是不由感叹:“终于啊,终于赶在塞尔柱人之前,兵临城下了。”

“是啊!”唐纳德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终于啊,终于到了这最后一战了!”

没错,这是确实是最后一战,只要占领君士坦丁堡,欧洲大陆从此天下一统,再无战火。他这个征战多年的老兵也终于可以放下刀剑,回归家乡了。

当然,唐纳德所说的家乡,不是西撒克斯,而是远在东方的开封。

“传令三军,扎营休整,明日攻城。”

“十天!”唐纳德怒视着前方的君士坦丁堡。“十天之内,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哈哈....”石全海闻之大笑。“十天?”

“有火神炮在,三天,最多三天,城头必会插上大宋龙旗。”

“让塞尔柱人见鬼去吧!”

......

石全海并没有说大话,在大炮面前,任何城池都只是摆设。

三天!!

三天之后,在期盼回家的大宋勇士面前,在涯州军崩天炮火之下,狼烟四起的君士坦丁堡城头,还不等大宋联军登城,就已经飘起了白旗,举城投降了。

东罗马皇帝献城纳降,标志着东罗马帝国彻底覆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

此时,唐纳德、爱德华二世与石全福一道,缓缓地走在登上君士坦丁堡城墙的石阶上。

望着士气高涨,威武无双的大宋军队,唐纳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些士兵之中,有白种人、有黄种人,亦有北非的棕色人种,可他们都是宋人,眼神里都有一种名叫希望的美好。

“石将军,你的家也在开封吗?”

“对!”石全海点头,心情亦是大好。

“等回了开封,我请你喝酒,去大宋最好的酒楼,喝最好的酒!”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旁的爱德华二世见二人聊的热切,忍不住插话,“带上我,咱们三个一起喝最好的酒。”

“没问题。”唐纳德大包大揽。“那时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是啊,自己人。”爱德华点着头。“本来早就该是自己人了。”

说到这儿,不由看向石全海,“石将军,现在你总可以说一说唐子浩在哪儿了吧?”

本来嘛,爱德华二世亲自东征君士坦丁堡,与大宋并肩作战还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要借唐奕来此的机会,促成西撒克斯的归顺。

可是,让爱德华二世没想到的是,从与涯州军汇合那天开始,就没见到唐奕的影子,那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