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道长与穆元帝,这怎么看都是既成熟又有智慧的人哪,结果,竟然,阴阳交隔还要斗一回富。何子衿也是无语了。

何子衿现在非常理解石祟王恺俩人了,前世时看到恺祟斗富之事还觉着不可思议来着,今儿遇到真真儿的了,何子衿就觉着,多成熟多有智慧的人也有幼稚的时候啊。

朝云道长与穆元帝的斗富倒是便宜了何子衿,白得两件好衣裳。她又是个臭美的,何老娘说什么“这不是穿的,要留着传给子孙”的话,何子衿可不这样认为,她觉着,衣裳就是穿的,于是,一大早上起来,她就穿上了,那叫一个金翠辉煌,眼花缭乱哟。何老娘直抚额头,“像是一千只鸟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晃人眼花。”

沈氏直说,“大早上的,你穿哪门子氅衣啊,快换了去!”

何子衿一幅臭美模样,笑嘻嘻地,“昨儿不是天儿晚了么,也没穿来给娘你跟祖母看看,我这穿过来给你们瞧瞧。”还问她爹,“爹,你看我这衣裳好看不?”

何恭忍笑,赞美他闺女,“好看。”

阿冽现下已很有审美了,也说他姐这衣裳穿上俊,俊哥儿现下无师自通马屁*,直呼,“姐,你穿上就跟神仙一般。”

何子衿道,“那以后请叫我神仙姐姐。”

俊哥儿这么会拍马屁的,也觉着这马屁太酸,有些叫不出来。

胡文就历练久啦,笑道,“那我以后就管子衿妹妹叫神仙妹妹了。”

大家都是一乐。

小孩子最喜欢鲜艳颜色,重阳就主动跑过来,叫子衿小姨抱他,还主动说,“小姨,你香我一口吧。”

何子衿大大亲他一口,他乐的颠颠儿的。

连兴哥儿这刚会走路的,还跌跌撞撞过来抓一把他姐的大氅衣摆不松手。

何子衿臭显摆了一回,吃饭时就把衣裳脱了,何老娘再三叮嘱她要收好。

早上大家吃的就是朝云师傅送的鲜菜,蕃茄炒蛋啊,黄瓜粉丝啊,炒冬笋啊、糖醋萝卜条啊,因是冬天,最缺鲜菜,大家吃的很开心。

待男人们各当差去了,沈氏就分了一份鲜菜,一道给沈家送了过去。

江氏见了也说难得,沈老太太直道,“这是哪儿来的?你们自己放着吃就是。”

何老娘道,“昨儿不是休沐么,阿念和丫头片子去看朝云师傅了,朝云师傅给的。丫头片子昨儿就要给亲家送过来,我说天晚了,这才今儿送过来的。”说起来,何老娘要是想好好说话时,也挺会说话的。

沈老太太忙问朝云师傅可好,何老娘道,“好着呢,丫头片子说,现下朝云师傅吃得好,住的好。”

江仁问,“朝云师傅现在住儿呢?”

何子衿道,“在皇陵。”

江仁跟何子衿打听皇陵啥样儿,听说光进去就有三道守卫,江仁就歇了去跟朝云道长道谢的心,他道,“子衿妹妹你有没有代我跟朝云道长说声谢。”

“说啦。”

江仁也就放心了,何琪与三姑娘是师姐妹,还去参观了一回何子衿得的新鲜衣裳,何琪细看后也说定是鸟羽织出来的。这么一件衣裳,就不知要花费多少鸟羽了,就是制作,也是不易的,还说叫何子衿好生收着,是可传家的好东西。

何子衿决定,下次去看朝云师傅,就穿着这件衣裳去。

其实,在家,真的想华丽也华丽不起来,不是在屋里坐针线,就是烧个菜炖个汤的,要是出门吧,也是去铺子之类的地方,都不是适合穿这样华贵衣裳的时候。就是有时去同阿念去其他翰林家,也没有穿得这样华丽的,这样穿就太不合裙了。所以,除了在家里臭美时穿一下,也就是去看朝云师傅时穿了。

何子衿正在想自己衣裳的穿着场合,阿念晚上回来让子衿姐姐备两个尺头,他有同僚纳小请吃酒。

何子衿应了,问,“哪个翰林啊?”这年头官员纳小,一般都不会正式摆酒,这样邀请同僚的更是少数,这就不是纳小,而是正经二房的标准了。

阿念道,“就是与我同科的傅榜眼。”

何子衿知道这位傅榜眼,也是个年轻官员,今年估计也就二十五六岁,要是没有阿念这个逆天的,估计那科定是这位傅榜眼出风头的。这人长得也不错,一幅干净温和俊俏模样,何子衿道,“这是娶二房吧?”

“嗯,是位良家出身的姑娘。傅兄的妻小都在老家,哎,要我说,他是该把妻小接来,一家子团聚。”阿念道,“谁知道他如何想的,二房的事儿都定了,这话也不好与他说的。”

何子衿也道,“莫交浅言深,人家有自己的盘算。可这样,终究是不地道。”

阿念深以为然。

这种吃酒,何子衿是不去的,娶姨娘什么的,正室都不会去,也就男人们胡乱吃回酒罢了。阿念带着三喜带着尺头去的,何子衿也没见过这样姨娘,但腊月二十八,衙门都放假了,傅翰林掩着半张脸过来何家投宿。

何家倒是屋子多,平常也有所小小院落做客院,傅翰林都没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