喆珂不是没有理由。

…………

暴雨之中乘坐汽车是相当危险的,而秀山市到正阙县虽然没有动车,却还残留着普快和特快火车,楼成理智地选择了后者,在网约车内便定好了六点的车票,全程只需三十五分钟。

直到此时,他才给老妈齐芳打了个电话,说到蒋胖家里玩,今晚就不回来。

“你说你这孩子,回家几天了,每天都往外面跑,连爷爷家都没去过……”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能够独立了,齐芳唠叨了几句,也就没有多说。

十几分钟后,楼成抵达了火车站,而天空已响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闷雷,闪电将阴沉的天空照得明晃晃一片。

“我擦,暴雨要来了,火车不会晚点吧?”楼成深表忧虑,他原本的计划是抢在暴雨来临前抵达正阙县,找个酒店住下,然后再根据严喆珂那边具体的情况安排后面的事情。

谁知道暴雨比自己预想得快!

墨菲定律,当一件事情可能往坏方向发展时,那它就极大可能这么发展,楼成通过安检后,不出意外地听见了晚点的通知。

哗啦啦,暴雨倾盆,这一晚就晚了很久,不少人直接取消了出行打算。

楼成耐心地等待着,在和严喆珂的聊天里没露一点口风,要是真的没法成行,那不是让女孩白抱期待了吗?

他在火车站对付着吃过晚饭,时不时就刷一下新闻,祈祷暴雨不要引来大水。

…………

屋外水落如注,敲打着窗户,让房间里透出一种别样的安静,严喆珂一边和楼成聊着天,一边就看着同学们感慨这次的雨真大,哪里哪里发水了。

呼,还好没让太后她们来接我……她轻轻吐了口气。

…………

夜里十一点钟,楼成还在等待,火车似乎遥遥无期,而严喆珂已经沉沉入睡。

他闭上了眼睛,抱元守一,坐着睡觉,温养着精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晨两点的时候,看见大部分旅客都在昏睡,一个小偷站了起来,熟稔地扒包掏兜。

他来到了楼成身边,拿着一只镊子,半遮半挡地探入了口袋里。

就在这时,他的手腕忽然一紧,被人直接拿住了!

他下意识想要收回,却感觉对方的手仿佛铁钳,牢牢夹住,怎么都不会松动。

然后,他看见了一双幽深平静的眼睛。

…………

将小偷交给了站内警察后,楼成摇了摇头,神情间多有疑惑。

几乎是小偷的镊子一伸过来,自己就从梦中惊醒了,本能地探出了手掌。

这是具备点“有激必应”的味道了?

但我才服用药汤炼体两三天,功夫刚练进细微处,哪有那么快?

是入静大成的精神与功夫练进细微处的结合?

楼成没有多想,打算有空试验一下,他继续着睡眠,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凌晨四点出头,晚了很久的火车终于抵达,三十多分钟之后,楼成来到了正阙县火车站,外面夜色深沉,暴雨已停,空气里流淌着浓浓的水意。

他刚一出站,便看到了一溜小黑车,被很多司机围了上来,喊价道:

“走不走?去城区只要两百!”

“再喊几个人,就只收你一百,城区!”

你们还不如去抢!楼成懒得理他们,打开手机,开启了导航,输入了正阙县中四个字。

这几天的闲聊里,他已经知道严喆珂的爷爷奶奶是中学教师,住在县中家属区。

路线确定了之后,楼成背着挎包,迈开了步伐,跑了起来。

“哟,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吧?”

“他是不是傻啊?”

“想跑到城区去?”

黑车司机们一时都有点目瞪口呆。

楼成看了看导航,校正了方向,加快了步伐。

十几公里的路程,能叫事?

…………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铃儿响叮当……严喆珂从温暖的被窝里艰难伸手,按掉了闹钟,然后一鼓作气起身,揉了揉头发。

呆了几分钟,她清醒过来,穿上准备好的武道服,然后给楼成发了消息,“挑眉笑”道:

“我起床了,风雨无阻!”

仅仅十几秒的时间,她便收到了楼成的回复:“我早起了!”

嘴角勾勒,梨涡一闪,严喆珂眼前似乎能浮现出楼成的样子,她先放下了手机,梳理着自己,经过一番忙碌,等到了同样需要早起打养身太极的爷爷,然后出了大门,慢跑向家属区外。

此时天色犹黑,处处亮着路灯,严喆珂刚跑出小区,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道本该在秀山的身影!

昏黄的光芒照下,沐浴着他挺拔强健的身体,为他的眉眼,为他的轮廓,为他嘴角噙着的熟悉笑容,染上了一层光芒。

“橙子……”严喆珂几乎呢喃地自语了一声,然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