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塔主最终还是成功说服了安南。

如果他不是希望将萨尔瓦托雷囚禁在黑塔,而是为了让他养精蓄锐、升华成神的话……

安南就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替萨尔瓦托雷拒绝这种好事了。

虽然圣火交给萨尔瓦托雷后,他会暂时留在黑塔一段时间。但这并不是长久的……也不是成为了黑塔的囚徒,不会像是其他的那些塔之主一样,终其一生会被锁在巫师塔中。

在圣火的加持下,他终究是可以升华成神的。

而且这样的未来并不遥远……最多也就是三四年,不再忍受“长期失眠”这个debuff的萨尔瓦托雷,就能够消化完成为黄金阶超凡者之后的所得。

以他的素养,肯定能够获得真理之书。

等萨尔瓦托雷借助圣火的力量升华成神,也就可以从“塔之主”这个身份毕业了。

等到时候,萨尔瓦托雷再给泽地黑塔留一份圣火的火种,泽地黑塔的传承也不会因此而断绝。

只要圣火在燃烧,就算没有塔之主的守护,泽地黑塔也能正常运转。就像是玛利亚也不需要一直看着风暴之塔一样,她只要能够定期将风暴之塔无法驾驭的狂暴力量吸取,剩下的时间都非常自由。

当然,风暴之塔在所有的巫师塔中也属于极为特殊的。

风暴之塔已经很久都没有招收新的学徒了。

毕竟这里严格来说……已经不是培养巫师学徒的教学机关了,而是在于大型天灾对抗的“前线”。

这里过于危险的环境,让家长们不敢把孩子往这里送。那些在风暴之塔工作的巫师们,也完全不想招毛手毛脚的熊孩子。

每次这里纳新的时候,都要经过千挑万选。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某位巫师或者塔之主的继承者……所以他们会经历别的巫师塔很难看到的“很多导师只教一个学生”的极高待遇。

这也是玛利亚成长如此之快的原因。

作为这个世界的本土超凡者,她也是保持着“能不进噩梦就不进噩梦”的态度的。她能够在杀人拿不到经验、基本上不刷噩梦副本的情况下,十六七岁就晋升到黄金……一部分原因是她的才能,另一部分就是她所接受的超高规格教育。

而如果说风暴之塔的概念是“风暴”,凛风白塔的概念是两座对称的、在高处互相链接的白塔形成的“门”,湛蓝钻塔是以熠熠发光的墙砖以彰显的“辉煌”。

那么,泽地黑塔的核心概念,就是熊熊燃烧着的火。

而火就是如此——最为炽烈的火、最为明亮的光,并不是最为古老的、也不会是最为神圣的。

就像是昔日那些圣火台所祭拜的火焰一样。那些火焰无论是规模还是力量,都比泽地黑塔所守护着的原初火种要强盛的多。

被保存于泽地黑塔的原初之火,仅仅只是概念上具有某种神圣性。

被置于圣火台上的圣火,其半径最高能覆盖二十公里;但被保存在泽地黑塔中保存着的圣火,却只有十分之一的半径。

火是公平的、不讲究权威的。只有燃料最多、风势最旺的地方,才有最为暴烈的火光。

火是常燃常新的。每次更换燃料之后的火,可以说是之前的那一簇、也可以说是新生的火。

——就如同萨尔瓦托雷一样。

但安南也有些好奇……

以学长的性格与才能,他到底会得到什么类型的真理之书?亦或是在那之前,就直接被无主的圣骸骨盯上?

“您专程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替您给萨尔瓦托雷守密吗?”

“那只是顺带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安南陛下您不要插手捣乱。”

雨果塔主所操控着的瘦高鬼影耸了耸肩:“我曾在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叫做‘命运乃天车之辙’。大概您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命运’的加成。我可不认为,我能够与命运相对抗。”

“那么,真话呢?”

安南对这个答案不以为意,继续追问道。

他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如同他不会相信那些自称“萌新”的大佬一样。这大概只是一种不够幽默的自谦之语。

如果塔之主会认为自己在所谓的“命运”面前不堪一击,他们多半都晋升不到黄金阶。

而雨果塔主也只是低声笑了笑。

看到安南对“命运”也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他反而变得友善了许多:“那就不开玩笑了,陛下。

“简单来说,只是我失去了锐气而已。”

这是更为平淡,却同时也更为真实的言语。

“如果我还年轻的话,哪怕年纪比您现在大上一两倍,恐怕我也不屑于对他人解释,更不用说去如此谦卑的拉拢盟友了——即使是凛冬大公又如何?我又不是凛冬人,也不必赚凛冬人的钱、更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在凛冬公国。

“但现在不同。我已经老了,快要死了……我剩下的日子一眼便能望穿。任何突发状况,都会扰乱我的计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