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

贾环闻言,微微侧着头想了想后,道:“当日是谁出声怂恿卫若兰整治薛蟠的?”

方冲闻言面色一变,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一人后,见他低垂着脑袋,再回过头,看着贾环道:“你什么意思?”

贾环呵呵一笑,道:“抽丝剥茧罢了。”

方冲闻言,皱着眉头回忆了下,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他转过身,看着那个脑袋越垂越低,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的少年,低沉的声音道:“周武,那日就你声音最大。说,是怎么回事?”

周武面色惨白。虽抬起头,眼神却不敢与方冲对视。底气不足道:“就是……就是想捉弄薛蟠一回,没……没甚……”

“砰!”

周武话没说尽,人已经倒飞出去,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地,眼看着挣扎不起来。

方冲一步步走向他,寒声道:“枉我一直都将你当兄弟,该有的好处半分不少给你,你就是这般对我的?黑了心的狗东西。”

眼见方冲再下辣手,贾环一拨人自然无动于衷。而吴正德则面色极为犹豫,想拦又不敢,不拦吧,又着实说不过去,这里毕竟是大理寺啊,更何况,那周家也不是小门小户……

好在,周武自己也吓坏了,他连忙招道:“小侯爷。小侯爷,是忠顺王府的赢朗,还有荆王世子找的我,是他们逼我的。小侯爷。我也不愿啊,可是他们,可是他们……”

“滚!从今天起。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方冲原本还想再教训他一顿,可是听到那两个人名后。眼中瞳孔猛然收缩,止住了上前的脚步。怒声道。

周武闻言,喜出望外,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就屁滚尿流的跑了。

看周武跑了后,方冲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而后转身,他对贾环道:“宁侯,此乃在下识人不明之过也,竟让奸人得逞。宁侯尽管放心,此事我必给你一个交代。”

贾环闻言,哑然失笑,道:“想交代还不好说?如今幕后黑手已然清楚,就是赢朗那个废物还有劳什子荆王世子。方冲,你不会欺软怕硬吧?”

方冲闻言,沉默了下,而后咬牙道:“我自会去与他们讨教一二,宁侯,若无其他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贾环却又呵呵笑道:“诶,却不急……既然薛蟠是被冯紫英叫出来的,而冯紫英又是被卫若兰蛊惑的,卫若兰则是被周武打着你的名头欺骗的,而你当时又默许了。

方冲,这件事根子上还在你这儿啊。

你若是男人,就不要推脱责任。

别的先不说,先把薛蟠捞出来再说。

这大理寺在外面的名声,可着实不大好听……”

方冲闻言,面色一变,细眸看着贾环,眸光阴沉,道:“贾环,这件事的幕后之人你已经明了,为何还要攀扯到我?莫不是,你也是欺软怕硬?”

贾环哈哈一笑,道:“谁软谁硬啊?赢朗那厮都被我废了,他也算硬?你这话怕是说反了吧?”

方冲闻言一滞,瞥眼看向满脸为难和拒绝的吴正德,心中急速盘算一圈后,目光又落到贾环眼前的黑布上,神色一顿,眼中闪过一抹轻视。

他哼了声,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想欺我了?我倒想看看,宁侯如今,还能怎样欺我!”

贾环身旁的人闻言顿时大怒,贾环则笑容不变。

他站起身来,呵呵一笑,道:“你说的也是,呵呵,也罢……

哦对了,还有一事。

方冲,劳烦你帮我给你爹带个话。

就说,岳钟琪一事,你方家难辞其咎。

会有很多人弹劾他的,让他早做准备。

你看看,我就比你仗义的多吧?

还提前告诉你一声……”

方冲闻言,非但不感激,细眸还陡然变红,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怒视着贾环,道:“贾环,你仗着太上皇的宠爱,拿一件死无对证的事,凭着莫须有的罪名就拿下一位边关统帅,到这个时候,你还敢放肆?”

贾环皱眉奇道:“死无对证?这话是怎么说的?”

方冲怒声道:“那些斥候都死了,扎达尔也已经死了,不是死无对证又是什么?”

贾环呵呵笑道:“他们是死了,但本侯还没死啊。怎么,本侯的话就不能当做证据了?”

方冲冷笑一声,不愿理此言。

贾环也不在意,笑道:“当然,我也知道,这个世道就是这么黑暗。

唉,这次怕是会让岳钟琪这贼子逃过一劫。

但是……”

贾环的语气忽然变的很轻忽:“方冲啊,那些斥候,整整十八名,都自杀了,自杀在军营里。

扎达尔,堂堂武宗呢,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瞧瞧,这个世界多危险?

既然这么多人都死了,还大都死于自杀,那么你觉得,他岳钟琪会不会也想不开?

嗯?”

方冲闻言,面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