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和潮红的面色,帐内气氛攸然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董明月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女人情动时是什么模样,心里不由无语……

正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男声:“环哥儿,有人求见。”

贾环闻言一怔,面色恢复清明。

这是韩大的声音,而正常情况下,他应该说出到底是何人求见。

如今这般隐匿,只能说明,想要见他之人,是见不得光的。

贾环手下见不得光的,有些多……

他没有多言,看了正羞愧中的薛宝琴一眼后,对董明月道:“明日一早大军开拔,我要去和厄罗斯谈判,你们提前准备一下。”

董明月应下后,贾环便出了帐子。

“谁要见我?”

贾环问道。

韩大压低声音道:“是宁泽辰,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大好。”

贾环闻言眉头一皱,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便往他自己的营帐中走去。

……

“泽辰,出了什么事?”

饶是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是看到宁泽辰满脸颓色,痛苦未退,双目红肿的模样,贾环还是唬了一跳。

宁泽辰闻言,看向贾环的眼神复杂的紧。

忽地,他眼中落下两滴泪来,不过立刻又低头,过了会儿,才重新抬头,看着贾环道:“环哥儿,我终于明白,我爹他为何这么傻了……”

贾环闻言,没有出言,只是静静的看着有些激动的宁泽辰。

就见宁泽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双手后,方哽咽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

贾环看到纸面上的画面后,瞳孔猛然收紧。

竟又是一幅寒山折梅图!!

之前在龙城大宰桑地窖里寻到的那副,已经被证明是假的了。

他原以为,贾母留存的那副是真的。

只是被他研究了几次,都没研究出名堂。

不仅他没研究出名堂,连董千海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这里,又出现一幅。

贾环轻轻了吸了口气,问道:“泽辰,这是……”

宁泽辰声音黯哑道:“我还年幼时,娘亲新丧,我爹抱着我,喃喃自语的说了许多事。因为我自幼随着母亲,爹在家的时候很少,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记事了……

那夜,在我娘灵前,是我记忆中,我爹第一次抱我,也是最后一次抱我。

是他第一次落泪,也是最后一次落泪。

他说了许多许多,从他年幼时说起。

说起当初的落魄饥寒,说起当初的家道败落,让人耻笑看不起。

是先荣国路过川宁侯府门前时,帮了我爹还收他做了亲兵,还传了他本领……

我爹说,从那夜起,他才明白,什么是父爱如山。

他是先荣国唯一的传人……

后来,我娘,也是先荣国做主,寻的好人家……

再后来……”

宁泽辰这一开口,就没能止住,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

但贾环只听到了收了先荣国收了宁至做亲兵,传他本领,宁至是先荣国唯一的传人。

他这才明白,宁至为何会忠心到舍家破门也要为贾代善报仇的地步。

然而接下来,他一直盯着寒山折梅图的眼睛便开始恍惚……

寒山不见,甚至连梅花都不见了。

天地间,唯有那只修长的手,向前探来。

虽然只是一直静静探来的手,不见任何繁杂的动作。

但这这只手中,却似乎又包涵了亿万难测的变化。

似乎,它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世界。

贾环心中明悟,这就是如雷贯耳的天山,折梅手吧……

就在这时,贾环体内许久都桎梏不进的内劲,忽地汹涌喷发!

“轰!!”

……

帅帐内,秦梁正与王巩郑德等大将议事。

大仗将起,纵然心中有必胜的信心,作为经年老将,面对凶名彪悍的哥萨克铁骑,他们也从不会有半分大意。

然而就在这时,帐内所有人,面色忽地一变,而后齐齐转头,朝南看去。

秦梁更是身形一闪,就出了帅帐。

只是他心中极度疑惑:怎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突破武宗……

……

辎重营。

董明月正与薛宝琴闲聊,对于这个自幼便走南闯北,和寻常闺阁女子绝不相同的女孩子,董明月感到极为亲切。

她自知绝对无法和贾家姊妹那样,做女红读《女戒》,整日里吟诗写字作画的豪门小姐相处得来。

没有丝毫共同语言。

倒是薛宝琴,可以交谈各地的见闻,还能说得来。

因此,两人聊的极好。

董明月特意说了许多贾环当年的糗事,惹得心有所系的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