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贾环,你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箭不是我射的,是白福射的。

白福,白福……”

虽然两人不曾打过交道,但却照过面,因此,白杰认识贾环。

但他去没见过这样神色的贾环。

眼看他面色铁青,眼神暴怒的走来,白杰坐在椅子上,吞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道。

白福木然的上前一步,挡在白杰身前,眼神空洞的看着贾环,道:“是我射的箭。”

“呛啷!”

一道白练闪过,众人甚至都未看清,白福一颗大好人头,就飞向了赢朗、白杰等人的酒桌上,砸起汤汁无数。

带出的,还有一条赤带般的血泉,喷涌而出。

正好淋了跌坐在一旁的白杰一身,从头到脚。

“啊!”

“啊啊!”

白杰差点没吓疯了,一边嚎叫,一边拼命的擦拭着脸上的血,哪里能擦的尽,整个人如同血怪一般可怖。

赢朗等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怔怔的看着贾环。

忠礼郡王赢广为这一代宗室最长,他强打起心气,看着贾环沉声道:“宁侯,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砰!”

贾环用第二剑回答赢广的话,偌大的实木酒桌,被贾环一剑劈的轰然破碎。

酒盏盘碟乱飞,木屑飘舞。

一干龙子龙孙们,被飞射出的汤水溅了一身。

回过神后,倒也有几个上来脾气的,怒视着贾环喝道:“贾环,你疯了?你想造反吗?”

贾环不理会,他将宝剑横在了白杰的脖颈处,各种叫嚣声戛然而止。

不乏有人,眼中隐隐带有期待。

恨不得贾环一剑斩下去,然后……

与白杰同归于尽。

没错,就是同归于尽。

白杰一死,皇太后一定会让贾环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过……

贾环终于开口了:“我只问你一遍,谁的主意?”

白杰面色惨白,上下牙齿“得得得”的碰个不停,哪里说的出话来。

贾环见状,手中剑轻轻用力,白杰只觉得脖颈处一凉,然后一股热流从脖子里往外冒。

白杰只觉亡魂大冒,胆都快唬破了,两股间控制不住的尿意倾泻而出,哭嚎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朗哥儿,是赢朗挑拨的。”

赢朗在一旁闻言,强笑一声,道:“小杰,你是不是记错了?白福是你家的家生子,我如何能指挥的动?”

白杰在生死之间,头脑却出奇的清醒,破口大骂道:“赢朗,你个死太监,少狡辩,不是你在我耳边老说贾环贼子……贾环欺凌太后,让我这个娘家侄孙替她老人家报仇,我又岂会让白福出手?”

赢朗面色一变,尖声道:“话不能这么说,昨日你打薛蟠的时候,我可不在场……”

“你……”

白杰气急,却不敢乱动,他只能看向贾环,哀求道:“宁侯,我知道错了,你放我这一马,你放心,我回头一定挑几个绝色美人送你。哪怕你要宫里的,我也能想办法给你弄来。我还可以在姑祖母跟前替你多说好话,贾环……”

贾环闻言,面上却愈发阴沉,他一字一句道:“我贾家内眷只不过想出城去庄子散心,却凭白遭贼人射杀,惨死于车内。

她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晚辈……

我贾家满门忠烈,为了大秦,洒血疆场,虽九死而不悔。

却不想,贾家男儿可保得黎庶平安,却保不得家中妇孺之安。

此仇若不报,我贾环有何颜面,再立足于天地间?

有何颜面,再自称荣国子孙、宁国传人?”

贾环的话中,蕴着强大的内劲,话音虽然低沉,却清晰的从楼上,传到了楼下,甚至大街上。

一时间,无数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无比的愤慨和杀意。

许多人感同身受,跟随一起愤怒。

也有许多人,加快了脚步……

忠礼郡王赢广听贾环话里的意思不对,感觉他似乎想要下杀手,忙拖延时间问道:“宁侯,你千万不要自误。凶手已经被你杀了,你……你家里到底何人不幸?”

贾环一双眼眸已经彻底猩红,他咬牙道:“是我的……嫡亲侄媳妇!”

“嗯?!”

其他人倒罢,只赢朗一双细眸,闻言后一瞬间睁的溜圆。

眼神中的骇然和怀疑之色各占一半,死死的盯着贾环。

可是,贾环的神情,当真是无比悲痛,双目赤红。

若非真个悲痛之极,绝不会这般……

难道,真的这么巧?

赢朗猜疑不定……

“白杰,赢朗,冤有头债有主。你二人主谋杀我亲人,今日我贾环便取你二人性命。

黄泉路上,你们作伴而行吧!”

楼下楼梯处响起一阵剧烈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