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才所缚。

且喜宝玉竟知题咏,是我意外之想。

此中‘潇湘馆’,蘅芜苑’,‘云来阁’三处,我所极爱。

次之‘怡红院’、‘浣葛山庄’,此五大处,必得别有章句题咏方妙。”

说着,又独看向贾宝玉,道:“前所题之联虽佳,如今再各赋五言律一首,使我当面试过,方不负我自幼教授之苦心。”

贾宝玉闻言只得答应了,下来自去构思。

待布置完后,诸姊妹并贾宝玉下去构思写诗,暂且不言。

贾元春忽又与贾母等人道:“老太太,来时,陛下曾有一口谕,让我转达三弟,可否方便备一静室?”

贾母等人闻言一怔,不过哪里能说一个“不”字。

于是贾元春便与贾环二人从侧门去了偏殿,留下贾母等人面面相觑……

不过,倒也未曾疑它,毕竟,贾元春总不敢假传圣旨。

只是,贾母眼中到底闪过一抹狐疑……

……

入了偏殿后,贾元春的气息陡然变得有些急促,不复方才人前的稳重。

她面色有些焦急,甚至恐慌的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在内后,方转过身看向面上挂着浅浅微笑的贾环。

贾元春急道:“三弟,你可知秦氏的底细?”

贾环点点头,道:“她原是营缮郎秦业在养生堂抱养的,怎么了,大姐?”

贾元春闻此言后,面色再变,有些发白道:“三弟,我观她,我观她极像一人!”

“像谁?”

贾环面上的浅笑敛去,问道。

贾元春眼中浮现出一抹恐色,道:“极像原义忠亲王老千岁,还有理密郡王赢皙!简直……简直一模一样!”

贾环闻言一怔,他本以为会是哪个皇妃或是王妃,却完全没想到,竟会是俩男人……

只是……

想想秦可卿的模样,贾环觉得有些荒谬,怎么可能?

两个男人长成秦氏的模样,那还不祸国殃民?

贾环好笑道:“大姐,太上皇和皇帝姐夫我也见过,长的也就那样……

他们一个是义忠亲王的爹,一个是他兄弟,都不是那样的啊。

义忠亲王又怎么会长成这般?

再说了,他们若真的相貌如此,爹他们也不会至今没有发现吧?”

贾元春摇摇头,道:“三弟,义忠老亲王且不提,上了年纪有着胡须,许是让人想不到。

再者,我曾听宫人密言,义忠亲王老千岁,肖其生母,极似孝诚仁元后!

这也是他一次被废后,还能复位的最大原因。

这且不提,毕竟我并未曾见过孝诚仁皇后。

可理密郡王赢皙,却是我亲眼所见。

每年宫里祭祖时,他这个赢皇秦氏的嫡长孙,都会出来给列祖列宗单烧一炷香,他并无胡须,我又怎会看错?

至于父亲他们为何认不得……

自义忠亲王犯了事被圈禁以后,赢皙虽然被接到龙首宫由太上皇教养了一段时间,但也少在人前露面。

后来更是不知因何故,被发配到城外郑家庄的王府里,和他父亲一起圈禁了起来。

义忠亲王薨后,他虽承袭了理密郡王的王爵,但还是没能出来。

想来,这也许就是父亲他们没有发现的缘由。

三弟你方才说,秦氏是秦业在养生堂抱养的?

那就更对了!

看秦氏的年纪,她出生时,岂不正是二十年前义忠亲王被圈禁前后的日子?

三弟,义忠亲王被废之前,与我贾家可是向来亲厚啊!

尤其是宁国府那边,敬伯父,曾与义忠亲王极为要好!

而且……

若她真只是一个养生堂抱养的弃婴,这样的出生,又怎么可能做得了我贾族的长房大妇,一族之母?”

贾环闻言,深吸了口气,面色肃穆,他看了眼贾元春,心中有些赞叹。

到底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生存下来的,虽然依旧纯善,却比二姐姐贾迎春聪慧的多。

他想了想,对面色愈发发白的贾元春笑道:“大姐,不要担忧,没事的。”

贾元春抓住贾环的手,声音压的极低,惶恐道:“三弟,不要小瞧了陛下的手段……他的心思深如渊海,而且……他并不是宽厚之人。

我看得出,他对赢皙一直都忌惮着。

若是被他发现了秦氏,那,那可怎么办?”

贾环闻言,心中一暖,到底是心向贾家……

他反握住贾元春有些冰凉的手,对视着她的眼睛,温声安抚道:“大姐,你放心,弟弟心里有数。

贾家和以前,不同了……

别说秦氏只是一个废人孤女,长兄还被圈禁起来,影响不了什么。

就算忠顺王势力那般大,可是杏儿做为忠顺王之女,我都照娶不误。

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