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何曾见过银子?”

“没有,没有银子,一两都没有……”

“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

几个刺儿头聒噪道。

贾环成全他们,回头看了眼,韩大便带着几个亲兵,走向那些人。

一个袒露胸膛的粗汉见势不妙,顿时煽动道:“他娘的,这是要逼死咱们啊!他们人少,咱们和他们拼……”

“了”字没出口,就被一支飞来的利箭射中了咽喉。

壮汉豹子眼一样的凸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恐惧之色,喉咙里发出“荷荷”之声,缓缓倒地而亡。

“嘶!”

其余老卒,只觉得之前跑路生起的燥热,忽地被一盆冰水浇灭,浑身发寒。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敢杀人,他怎么敢杀人……

“你们一定是在想,本侯为何敢杀人,对不对?”

贾环极其善解人意,看着他们呵呵笑道:“很简单,因为他是军卒,却想煽动兵变!

这样的人,就是再来一万个,都不够我砍的!

你们谁若不服,大可来试试。”

见没人吱声,贾环看着那具尸体道:“很可惜,他其实不用死的。

只要将那些不义之财交出来,就什么罪过都没了。

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去搏,跟着本侯,纵然日后封妻荫子,也未必不能。

偏偏他人长的粗大,心眼却太小,也太没志气。

区区千把两银子,看的就比命还重。

凭白死了不说,难道他以为死了就能保住那些银子吗?

来人!”

“在!”

韩让在其身后沉声一应。

贾环冷笑道:“查出他的底子,带人去他家,将那些不义之财尽数抄没。”

“喏!”

韩让闻言,沉声一诺,走到那死者身边,看向周围人,问道:“此人是谁,家住哪里?”

虽然都是一群兵油子,可也许兔死狐悲,一时间,竟没人出声。

贾环见状笑道:“二哥,去外面那群人里问,谁答的出,带他进来,补此人的位置。”

韩让闻言,忙出去询问,不一会儿,就带来一人,竟是那老军卒,孙承祖!

孙承祖躬身对贾环赔着谦卑笑脸,贾环也没不理会,微微点头。

孙承祖是五城兵马司的老人,自然认得死去的这人,将他的老底儿说个清楚。

甚至,连他有多少不义之财都算的七七八八。

贾环当即命韩让带着一伍亲兵前去抄家。

其余老卒虽然将孙承祖恨之入骨,却再也不敢再沉默。

纷纷承诺,待回头就将昨日之财上交。

贾环也没逼他们立刻回去去取,而是让文案书办,将他们每个人的姓名,收了多少银子,并家庭住址记好,就放过了他们。

而后,又转身走向被二百名骑兵圈起来的,剩余那两千人。

其中就有,古征和白贵两人。

两人虽然将贾环恨之入骨,可刚才他毫不犹豫,当场将人狙杀的场面,着实太过骇人。

使得这两个当惯富贵官的人,心中恐惧不已,哪里敢出声。

况且,他们也不信,贾环真能将他们两人的营指挥使给拿下。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官身!

贾环却没有看向这二人,而是看向这两千人中的一些老卒,道:“你们怎么说?”

被淘汰的三百六十七名老卒闻言,齐齐跪下哭嚎道:“宁侯啊,看在先祖的面上,饶恕我等一回吧!我们乃荣国旧部之后啊!”

“住口!”

贾环陡然一声爆喝,让这些人的嚎啕声顿止,面色发白的看着贾环。

贾环面色阴沉道:“看看你们这些人的德性,可还有半点军人的模样?

就你们这样,也有脸自称荣国旧部之后?

你们的祖宗,在无尽沙场上杀的昏天暗地,断手断脚而归。

纵然身负残疾,却依旧将满城屑小奸佞杀的血流成河!

他们身虽残,但军人的血气和骨头没残!

再看看你们……

你们这群废物,连跑三十里路都跑不下来,连一群军余都不如!

又不事生产,整天靠敲诈勒索为生!

你们若是敢去那些豪门大户敲诈勒索,我倒还高看你们一眼。

可你们呢?

整日盯着那些商贩的三核桃俩枣,你们丢不丢人哪?

就这样,你们还敢在我面前自称什么荣国旧部之后?

你们祖宗在九泉之下有知,怕是羞也要羞的不能瞑目!”

贾环一番话,说的这些老卒们个个垂头丧气,不敢多言。

但也绝没有什么幡然悔悟,想要痛改前非的表情。

当一个人油滑久了,再想让他正经,就和戒.毒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