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以前有多少人这般对他哭求过……

“宁侯……”

就在贾环等的不耐烦了,要先拿此子开刀,杀杀叶家的锐气,忽然,对面人群后面的轿子里,传来一道唤声。

声音清脆悦耳,宛如百灵鸟鸣。

贾环抬眼看去,只见一身着翠衣的女子,面蒙绿纱,走下轿子,在两个婆子的服侍下,走了过来。

先看了眼地上可怜呜咽的叶城,红了眼圈,然后看向贾环,屈膝一福,道:“宁侯在上,小女子是家兄叶城的妹妹,为家兄先前的鲁莽,向宁侯道歉,也向之前受惊的姑娘们道歉。

家父早亡,家母去年也丧去,家兄自幼便无人管教,才养成了这幅性子。

小女子虽为闺阁女子,却也每每相劝,只是,他为兄长,听不得劝。

这才被叔父书信取来都中,以求管教。

还请宁侯大量,饶恕他这一回。

若有再犯,小女子愿等罪同受。”

贾环看了这女子两眼,虽然身材曼妙,透过薄薄的绿纱,看起来容颜也是我见犹怜。

可贾环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被人家一哭就放过这等恶人。

他看向叶楚,道:“叶楚,你叶家行不行啊?好端端爷们儿的事,你打发你妹子出来作甚?

老子虽然有贪花之名,可盗亦有道,我可不会中了你的美人计,你叶家真下作……”

“噗!”

叶楚闻言,二话没说,一口血喷出,仰头栽倒。

生生被这口胡搅蛮缠的毒舌给气昏了……

那女子也是花容惨淡,身子晃了晃。

贾环到底心软,对那女子道:“喂,姑娘,你快回轿子里去吧。若是坏你名节名声,本侯也不落忍。你哥哥虽然混账,但和你不相干。

本侯虽然没读过甚书,却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牵连无辜的。”

那女子闻言,面色却和缓了些,摇摇头,哀怜道:“小女子父母皆故,如今唯有这一个嫡亲兄长,虽不成器,可又如何忍心见他残疾?还请宁侯大量,小女子给您磕头了……”

说罢,竟挣开两个婆子的搀扶,款款跪下……

贾环连忙避让开来,有些不自在道:“你拜我也没用,你哥哥这个王八贼羔子,刚才骚扰我贾家亲眷。若不让他付出些代价,日后我贾环还如何在族中混?族人都要不认我这个族长了!”

那女子忙道:“宁侯误会了,我哥哥方才虽然有些鲁莽,但绝对没有对贵府亲眷动手脚,因为,他被小女子喝住了。

小女子也是女子,怎忍见无辜女孩子被哥哥欺负?

宁侯若不信,可亲自询问。

娘临终前,让小女子多看顾些哥哥,却不想终究被他闯下祸事来……”

说着,那翠衣女孩又哽咽难语,泪如雨下。

只一双妙目,满是哀求的看着贾环……

贾环回头看向王世清,王世清点点头,道:“公子,这位小姐没说错,若非她厉声喝住了这人,我赶来时怕已经晚了。

不过他让人拦着府上内眷们不让走,言语粗鲁骚扰,可恨之极。

我让他退去,他非但不听,还冲上来动手。

我正将他打翻在地,彰武侯世子就一箭射来……”

王世清沉稳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贾环瞥了眼刚刚醒过来的叶楚一眼,冷笑一声。

只是见他那副惨样,也懒得再发作他。

又犹豫了下,贾环道:“罢了,你说的那么可怜,我也不好意思再欺负你。

我没你哥哥那么不要脸,竟做出大街上欺负女孩子的勾当。

叶家出了个高衙内,我贾家还要脸呢……

传出去,坏了本侯的名头。

你们走吧!”

那翠衣女子闻言,大喜过望,再次屈膝一福,连连谢道:“多谢宁侯大量,多谢宁侯大量……”

说罢,一边吩咐人将叶城抬起,放进马车里,又让人连受重伤的叶楚也扶起,一起放入马车里。

再转身对贾环一礼谢过后,才转身上了轿子,吩咐人起轿离去。

看这做派,在家里也是当家好几年的能为了。

待这群人走后,贾环对王世清道:“去找个郎中,把伤口处理一下。”

王世清点点头,没有多言什么,只多看了女眷那边一眼,就带着人手走了。

却没有先回城,而是先去安排好了接羊毛的事宜……

贾环又朝“惹是生非”的“族人”走去,不过走近之后,看到“族人”,却咂摸了下嘴巴,挠了挠头,奇道:“宝琴姐姐,怎地是你?你怎么没先打发人进京说一声?家里也好打发人手来接你啊……”

薛宝琴之前遥遥观望,看着贾环处理对面歹人时的那一套做派,再听他那些话,只觉得他威风十足,杀伐果决,果真是少年英雄!

可是此刻待贾环靠近后再看,只见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