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动作都非常粗鲁蛮横。

没多久,原本整洁温馨的小屋,就被翻了个乱七八糟。

还有不少锅碗瓢盆被丢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沈轩看着这一幕,哭的撕心裂肺,不停喊着:“你们不要砸坏嫂嫂的碗……不要踩我的衣服,那是嫂嫂给我做的……呜呜呜呜……坏蛋!坏蛋!”

只可惜,除了心疼的朱迎春和赵红霞,根本就没人关心他。

“找到了!”张大嫂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从土炕和柜子的角落里扒拉出来一条男人的裤子,“你们快来看啊!谁家正经媳妇儿,会在炕下藏男人的裤子啊!”

陈巧英一脸嫌恶,“这肯定不是我三哥的裤子,我三哥可没这么矮。”

“我,我认得,这是沈万才的裤子!上面那个洞,还是我们一起上工的时候,我看着他弄破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岙口村的村民整个沸腾了。

“我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聿哥媳妇儿到底在想啥啊,放着聿哥这么好的丈夫不要,居然跟沈万才……”

“呵呵,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沈聿去当兵,某些女人耐不住寂寞了呗!”

“啧啧啧,夏染染连沈万才那种老光棍都看得上,还不如考虑一下我呢?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就算是捡破鞋,我也愿意啊!”

朱迎春听着周遭这些污言秽语,气的浑身发抖。

她放下沈轩,操起笤帚就朝着其中一个二流子打过去,“你个臭流氓,再敢编排染染,老娘抽不死你这张臭嘴!”

只是笤帚还没抽过去,就被一声厉喝打断。

“闹什么闹?大清早的不去上工,都在这里闹什么?!”

穿着一身马褂的沈长勇叼着旱烟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低眉敛目的沈友德。

沈长勇是生产队队长,在整个岙口村中的声望和微信仅次于沈春德。

此时他一开口,周围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沈长勇道:“有谁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家门不幸啊!”王秀兰哭着扑过去,抱着沈友德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夏染染那小贱人,卷了老三的津贴,跟别的男人跑了。”

陈巧英口齿伶俐,立刻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朱迎春咬牙道:“事情根本就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怎么能一口咬定染染……”

“住嘴!!”

沈长勇一声厉喝,“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这条裤子,难道还不是证据?大柱媳妇,你再撒泼胡闹,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处置了。”

朱迎春还想再说,被她丈夫刘大柱拉了回去。

她想到自己家庭,不敢得罪沈长勇,却气的眼圈都红了。

沈长勇拿起旱烟在窗台上磕了磕,“老七,你怎么说?”

沈友德脸上露出痛悔愤怒的神情:“三哥,都怪我没用,被一个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难怪啊,难怪她宁愿从家里搬出来,选这么偏的房子,原来是为了方便跟野男人偷情……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啊!”

“这事情,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后悔,不该给老三娶这么一个搅家精,害他现在成了个笑话,说起来,老三他自己也是想跟夏染染离婚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替老七你和沈聿做决定了。”沈长勇神色严肃地打断沈友德的话,“像夏染染这种水性杨花不要脸的女人,我们岙口村是绝对不能留的。从今天开始,就把夏染染赶出岙口村,沈轩由老七重新带回去教养,以后沈聿的津贴仍旧交给老七,大家都没意见?”

沈轩声嘶力竭地哭喊:“我不要,我要哥哥,我要嫂嫂,我不要回去!!”

然而,根本没人考虑他的感受。

赵红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还是忍不住梗着脖子道:“只是一条裤子,也不能证明是染染偷人,至少也要先把染染找回来再下决定?谁知道这裤子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沈长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挑衅自己的权威,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栽赃陷害?赵红霞,你倒是说说,有谁会栽赃陷害她?夏染染现在已经跟沈万才跑的没影了,找回来?你倒是说说怎么找回来?等人找回来,我们岙口村的脸都丢尽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谁再敢帮夏染染说话,就视作同党,一起赶出村子去!”

沈长勇会这么强硬的给夏染染定了罪,是因为沈友德承诺,只要把夏染染赶出去,属于她和沈轩那份的六十块津贴,就送给他了。

财帛动人心,他处置起夏染染来自然不会手软。

赵红霞不知道两人私底下的龌龊交易,但她猜也能猜到了。

当年秦玉贤会被逼嫁给沈友德,其中不就有沈长勇的推波助澜吗?

赵红霞气的眼圈都红了,双手捏的咯咯作响。

从前她不喜欢夏染染,可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