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乃是为大劫而争。

正因当年的功德,方寸观是国师尊位的极有力争夺者之一。

最重要的是,得当年那位真人遗惠,方寸观占据了极为庞大的人道气运。

虽不能与那几家天尊法脉大教相比,却已是大教之下最为气运深厚的一家。

偏偏方寸观的底蕴,根本不能与那几家大教相提并论。

如今要争国师之位,人道气运便是必争。

柿子要挑软的捏。

没有几人敢对那几家大教下手,自然就将目标投向了“无依无靠”的方寸观。

方寸观方丈罗思远将那滔天气运炼入了那块九仙经碑之中,虽是令方寸观有了镇压气运之宝,却也留下了祸患。

只要夺得经碑,自然便可占据那一部分人道气运。

此为道统气运之争,虽有人念及当年情份,却也无人会心软。

不过是感怀叹惜,最多也便是待方寸衰败之后,稍加援手,全昔日之情分罢了。

“不好了——!”

众人因这突然出现的浮空仙山,议论纷纷之际。

突闻一声尖叫。

便见一个方寸弟子满面惊惶,自谷后匆匆而来。

一边跑,一边嚷。

“不、不好了!不好了!”

“不……”

方寸观前,台阶上。

一个身着素白道袍、面容出尘的中年道人叱道:“如此大嚷大叫,成何体统?”

“黄、黄师叔祖……!”

那方寸弟子手撑在膝上,喘了几个粗气,才断断续续道:“菩、菩提……塔!菩提塔!出事了!”

那中年道人神色一变,也顾不得头顶的大山,与门前咄咄逼人的诸教来人。

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出什么事了!?”

“黄师叔祖……”

那弟子面色惊惶道:“塔外……塔外的雷火都消失了!”

人影一闪,便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出现在面前:“怎么回事!?”

那弟子被二人一左一右抓着,怒目逼视,顿时哭丧着脸道:“红叶师叔祖,弟子……弟子也不知,”

“弟子今日如往常一般,轮守塔外,不敢稍离,一直在盯着,那塔外的雷火就是这般,突然没了!”

“而且、而且……”

那方寸弟子狠狠地吞咽了几下,神色更是惊惶,似有话不敢说一般。

“黄师叔祖”与“红叶师叔祖”相视一眼,前者便上前道:“诸位道友,今日诸位光临敝观,本该相迎,”

“只是诸位道友也看到了,敝观还有些杂事,还请诸位道友在此稍待,待贫道前去处置之后,再来与诸位道友叙话如何?”

观前众多僧道顿时又纷纷高嚷起来。

“黄真人!还是先将此事商定,再去处置吧!”

“今日我等到此,本是不该,不过真人也知晓,此番我等所为,”

“此乃道统气运之争,我等也顾不得那许多。”

“黄真人,依我等之见,那九仙经碑,贵观还是交出来吧。”

“不是我等冒犯,实乃以方寸观之力,着实承不起如此重器,强行据之,反招祸患,”

“只要贵观将经碑交出,我等在此立誓,必不会为难方寸观,而且贵观之事,若有用得上我等的,我等绝不推辞。”

“不错!”

“不错!”

“把经碑交出来!”

“无德而妄据至宝,实乃取祸之道!”

“快交出来!”

观前众人纷纷高呼。

一众方寸观门人都是无比紧张,同时亦是气愤不已。

两个道人更是神色难看之极。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里撒野!”

一盏宝灯,忽在观前显现,绽放如玉光明。

温和如水,蕴含无穷生机。

却是浩大无比,令得众人都纷纷骇然退避。

一道圣洁的身影自空中结缓落下。

“三圣母娘娘?”

那白须白发的“红叶师叔祖”见到来人,神色一怔,旋即大喜。

“你是……”

三娘子疑惑地扫了他几眼,旋即道:“你是当年跟在江舟身后的那个童子?”

“正是弟子,红叶拜见娘娘!”

三娘子怔了怔。

此老竟然就是当年江舟身旁侍候的那个红叶小道童。

不过她出身不凡,在西岳庙中也早不知见过多少凡间生老病死,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奇怪。

只是点了点:“你起来吧。”

红叶老泪横流,满脸期待:“娘娘如何从塔中出来了?方、方丈……”

三娘子闻言便知其意,扫了一眼观前的众多僧道,没有开口。

但红叶见其神色,心中顿时一沉。

此地众人,也都非寻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