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水虽至污至秽,却不沾因果,不入天数,也只有幽冥血海,方能压制我大唐气运所系的凌烟阁。”

另一位老僧,他乃慈云寺住持慧云,沉声道:“血漫人间,污秽乾坤,何等滔天罪孽?”

他言下之意,便是说那三界之主纵然是能承受得住这等无边因果,也断然不会为之。

代价太大,根本不值得。

只有幽冥血海这等不沾因果之地,方敢有造此滔天孽业。

“幽冥血海?”

众人一惊,也有知晓一些秘闻之人道:“传闻那魔睺不是早已经被救苦天尊血海,镇压其中,永世难出?”

升玄真人道:“不错,魔睺若重出,九重天上那几位断然不会坐视,因此绝不是此魔,如今血海却是那位血湖大神所掌,”

“此神曾为救苦天尊于血湖之中点化的一具血尸,如今却是归入十殿阴司之一,受转轮大王所制。”

众人大惊。

“真人的意思,今日异象是那血湖大神所为?我大唐与幽冥素无怨隙,与这血湖大神更无关碍,她为何要兴此祸劫,造此恶业?!”

有一道人怒目盯着慧云等几位西方教高僧:“十殿阴司,乃归西方教所制,事到如今,你们这些西方教弟子,难道还想故作不知吗?”

几个高僧遭到质问,都是面色苦涩。

以他们的见识,都猜得出来,能制造今日异象的,恐怕真就只有幽冥血海。

如今血湖大神执掌血湖大狱,血海亦在治下。

这位大神又归十殿之一的转轮殿所辖。

无论如何,佛门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报!”

几位佛门高僧正遭众人怒视质问之时,忽又有金吾卫来报:

“陛下,各地折冲府回报,地方并无血雨污血,只长安一地,有此异象!”

众人一听,顿时一喜。

若只是长安一地,虽然仍是劫祸,但比起整个天下都遭秽血所污,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想也是。

血污漫人间?

即便是三界之主的玉帝也未必敢造此恶行。

何况他人?

“不对。”

“只有长安一地……”

大唐群臣之中,绝不缺智谋远见卓绝之人。

闻听此讯,不过转眼,便有人反应过来。

“陛下,这是意在压制凌烟阁!要断我大唐国运屏障!”

“贼人暗中定是有所图谋!”

若只是长安一地,虽国运受制,但绝对不会延续太长时间。

那贼人的目的,便只能是暂时截断大唐人道气运的庇护。

失了这道屏障,大唐虽说不上任人宰割,却足以乱上一阵。

不谈别的,只消将凌烟阁压制得一时半会儿,便能“大有作为”。

此言一出包括李世民在内,都是神色一变。

“轰隆!”

长安城五渠之一的漕渠,便在距此不远之处,自西向东,穿过朱雀大街,横贯东西两城。

正于此时,那不远处的漕渠突然掀起巨浪。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高逾百丈。

一条奇形怪状,浑身披青蓝鳞甲,宛若蛟龙之物自其中冲出。

“吼!”

巨吼声中,那怪龙便当空朝法坛方向扑来。

果然来了!

“视毒龙王!”

有人认出这怪龙正是不久之前,在淮河之中与水猿争斗,受创远遁的视毒龙王!

李世民怒声下令:“护卫江卿!与朕打杀此妖!”

一个白袍银甲的小将早已飞身而起,长枪如电,刺向怪龙。

他却不是什么小将,而是李世民座下神将之一的俏罗成。

此将本已身死,却是受凌烟阁所助,真灵重生。

以英灵之身,生生凝聚了武道意志,破碎虚空,炼虚为实,堪比阳神念头,却是脱出了凌烟阁桎梏。

此时方能不受压制。

但凌烟阁被污,也是惹怒了他。

长枪出手,没有半点留手。

那视毒龙王乃西方大妖,却也非易与。

长尾一甩,竟然硬生生将罗成拍飞。

待罗成卷土重来,却已经晚了些。

视毒龙王已经飞临法坛之上。

数千精锐唐军结阵以待,却也挡不住怪龙,一吼之下,顿时阵碎人散。

“大胆孽畜!”

这法坛之上所立一百零八人,却也都不是好易与的。

其余人若许不在意江舟死活,也不会为他出手。

但王善恶等人,却不可能容许江舟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出事。

王善恶、张鹤鸣、葛稚川,还有几位执令之人,僧道俗流俱有,都是纷纷怒喝出手。

得这些人挡得一瞬,那罗成终于赶到。

几个人与怪龙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