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可是有一阵子了。”

阿电自行开口,发出了有些沙哑而魅惑的声音:“安南殿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喜欢我。”

“他只是有些怕生、有些害羞罢了。”

德米特里连忙为其解释道:“不过安南是个好孩子。你若是与他相熟,就能感受到的。”

“不用这么紧张啦……”

“贝拉”忍不住露出笑容。

她挑了挑眉头:“喝酒去吗?”

“行啊。”

德米特里咧开嘴,笑了笑。

他们从公爵府走出去,顺着马路想着某处走去。

而在离开公爵府之前,“贝拉”还将自己的兜帽顺手拉上——这是为了掩藏自己作为狼人的特质。硬质的兜帽会将狼人的耳朵盖住,而代价就是肯定会不怎么舒服。

“其实你也没必要戴着帽子。”

德米特里忍不住低声说道:“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贝拉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想作为他们攻击你的工具。”

她说着,像是刺客般悄无声息的跟在德米特里身后。

随后她突然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德米特里的右臂。

德米特里下意识的回头望去,看到贝拉兜帽深处那有些凌乱的灰白色短发、塞满了整个兜帽。显得她有些毛绒绒的。

贝拉暗金色的瞳孔满含温暖的笑意。

“怎么样?”

她凑在德米特里耳边,小声说道:“我可爱吗?”

“你啊……”

德米特里无奈的笑了笑。

他任凭贝拉抱着自己的右臂,并伸出左手帮她理了一下兜帽下被压着的耳朵、又摸了摸她耳朵中的绒毛。

或许是因为有些痒,贝拉的耳朵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她笑嘻嘻的凑上来,用力嗅了嗅德米特里的有力的左手上传来的淡淡香气、伸出湿滑的舌头舔了舔德米特里的手心。

“……很脏的。”

德米特里无奈的说道:“我刚握了训练剑,还没洗手。”

“我不怕。”

贝拉悄声道:“我不嫌你。”

她的瞳孔湿漉漉的,身后的尾巴不由自主的轻轻摇动着。

尽管戴着兜帽,但他们还是尽可能的避开路人。选择了人较少的小巷,前往了一处很少有人的破败酒馆。

那不是什么规模很大、很豪华的酒馆。

而是私人的自助酒馆。

他们掀开厚重的黑色兽皮帘布,走了进来。

酒馆内空无一人。

而阿电则清晰的看到,狼人的夜视能力在这时产生了效果——她能够清晰的看见油灯的位置,并走过去将其点亮。

德米特里则走到酒柜前,取下了一桶最劣的酒。并有些笨拙的数出银币,将其一枚一枚放入到原本放着酒的浅凹槽中。

看着烛火被点亮,而戴着兜帽的狼人小姐则取出了一碟酸菜,笑眯眯的坐在了桌旁、晃着尾巴摇头晃脑的等着他。

看到德米特里拿着这桶酒过来,贝拉不满的说道:“你再去拿一瓶嘛!我这次不会请你劣酒了……我请你好酒好吧!

“喝不出来味道的只有我吧……你喝这种便宜酒,会不舒服的吧?”

狼人的味蕾比较特殊。

他们在喝酒的时候,无论什么酒都只能尝到浓烈的苦味。有些类似于人类喝“高山酒”、也即是喝咖啡时一样的感觉,只是没有高山酒的醇香与酸味,只有单纯的苦味。

因此再好的酒,对狼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些劣酒,因为酒精浓度不高,反而在狼人口中就没有那么苦。反而能作为开胃酒来服用。

“酒有什么好喝的。”

面对贝拉的说法,德米特里嗤之以鼻:“喝的不就是个氛围。与其让我孤零零的喝着好酒,我宁可与你一同喝着全凛冬最劣的酒。”

贝拉没有回应。

她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兜帽摘下。

她银灰色的短发,在烛火下显得有些温暖。

“你看,殿下……”

贝拉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笑着说道:“头发已经开始变长了呢。

“我记得你是喜欢长发的,对吧?”

“……你已经很好看了。”

德米特里轻咳一声,端着酒杯小声说道:“没必要留长发。”

“但你说过,你喜欢的。”

贝拉悄声说道。

她那暗金色的瞳孔,在烛火之下宛如融化的糖浆一般。

她按着自己的头发、慢悠悠的说道:“那要不我把它再剪掉?”

“哎,别!”

德米特里失声道。

他轻咳一声:“就这样也挺好……长点也好。都好。”

贝拉嘴角上扬,露出胜利者般的笑容。

她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凝视着德米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