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南想着萨尔瓦托雷的时候,萨尔瓦托雷却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与安南主动取得了联系。

“安南?听得到吗?”

安南浴室的落地镜中,浮现出萨尔瓦托雷的面容。

可以看出萨尔瓦托雷有些紧张。

他搬了个小凳子,穿着正装端端正正的坐在镜子前。他的身体略微前倾,双手放在膝上。

他看了一眼站在安南侧后方、只露出半个身体的冬之手,稍微显得有些窘迫:“你那边还有人啊……”

“那只是一位在照顾我生活起居的长辈。”

安南身上的水还没有完全擦干,头发有些湿漉漉的。上半身则是披着厚重的、毛茸茸的衣服。

他露出了温柔而无害的微笑:“我家里人很缺乏安全感。他们总觉得,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被人掳走……所以我在家中的时候,一般总有至少一个人在盯着我。”

“那一定很不自在吧。”

“这也是一种善念。”

安南答道。

他歪了歪头:“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实验一下这个新仪式?”

“哦对了安南!”

听到安南这话,萨尔瓦托雷才反应了过来:“这是我新开发出来的仪式,你看怎么样?”

“镜面领域的?”

“没错!”

萨尔瓦托雷的眉眼之间满是疲惫,但他语气却是相当兴奋:“我之前就想过,老师现在就是镜中人的教宗……那么可不可以让我亲眼见一下镜中人?”

“结果呢?”

“结果还真的可以!”

萨尔瓦托雷学长兴高采烈的分享着他的所见:“在镜中人举行升华仪式之前,他就是我的偶像了!他那能够赋予魔像生命的能力,以及操控时间的精湛技术,我是非常钦佩又相当羡慕的……但是我没有偶像学派的适应性,所以也就只能羡慕而已。

“我这次要到了镜中人的签名信物——它可以作为无限次的真名使用,本身也有相当程度的力量。有了这个信物提供源源不断的‘无限重叠的回响’这一影响,我就能够实验出镜面领域的新仪式了!”

结果你就做出来一个视频电话?

安南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过这东西倒是的确很方便……

“这个仪式叫什么名字?它的消耗如何?”

“我叫它【映出友人之镜】。”

“挺直白的名字嘛。”

“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很酷炫的名字……材料很简单的。除了镜中人的影响之外,只需要将友人的画贴到镜子背面,再加上蛇的蛋液、鹰眼萃取液和白色牛犊的眼泪,再加上提供诅咒力量的咒物——这部分我暂时用的是自己的血。

“至于之后要用什么较为廉价而性能稳定的咒物代替……我会另外想办法优化的。”

说到这里,萨尔瓦托雷便露出了灿然的笑容:“毕竟我睡觉的时间比常人少嘛……你也知道的。”

“嗯,毕竟我是你的守密人嘛。”

安南点了点头。

在克拉伦斯死去之后,萨尔瓦托雷的守密人就转由安南担任了。

因为咒缚【不眠不休之倒影】的困扰,萨尔瓦托雷每天都要被迫熬夜。凌晨三点才能睡下、九点就要睡醒……

而他进阶白银时获得的第二咒缚,也让他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能超过六个小时——每睡超一小时,外表年龄就会缩小一岁,但寿命不会随之增加。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有规避方法的。

毕竟在判定上,昏迷是不算睡觉的。

所以萨尔瓦托雷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只要把自己熬夜熬到昏迷,就能够顺理成章的补觉了。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那么这就是熬夜加班的合理借口了。

“不过你特别来联系我,只是用来试验仪式效果吗?”

安南追问道。

“我其实已经就‘远距离’和‘更换姓名’的情况下已经试过两次了——这次主要是试试看,这个仪式能不能跨越大结界、实现异国通讯。结果显然是不错的。”

萨尔瓦托雷的心情显然不错:“另外就是跟你说一下,诺亚这边的消息……你们走的太干净了,我想要找人联系你都联系不上。”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抱怨起来。

“好啦好啦,”安南安慰着他,“什么消息?关于卡芙妮的吗?”

“……倒也算是有吧,但那不重要。王都里有一个叫血魔的堕落者你知道吧?他恶魔化挺深的,【附肢】几乎已经成型,大约相当于没有觉醒要素的黄金阶了。”

萨尔瓦托雷一边回忆着,一边缓声说道:“但他前不久还是被人杀掉了。”

“那位【仪式师杀手】?他不是早就被杀了吗?”

“原本腓力以为他已经杀死了血魔,但没想到血魔只剩下一颗头颅,却依然没有死。”

萨尔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