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平静的说道:“德米特里的生日是九月九日,关键数字是九;我是仪式师、并且有两段人生,而神秘女士的守护月是二……

“……这都是卡芙妮有可能选择、会在脑中响起,但最终一定会排除的数字。

“因为萨尔瓦托雷并不知道德米特里的生日,而卡芙妮对于我作为仪式师的认知并不够清晰——并在她意识到‘作为仪式师的我’和‘德米特里’这两个形象的时候,她就会立刻联想到在外面观看噩梦的玛利亚。

“而从玛利亚身上,她就会联想到我的三色权杖、以及我们兄弟姐妹三人。

“因此,这个时候浮现在卡芙妮脑中的数字只可能有一个。

“那就是三。”

安南铿锵有力的答道:“正确,与否?”

“……正解。”

看着脸色骤然难看起来的腐夫,安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依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说道:“看清楚形势了吗,没根的东西?

“你以为是你困住了我?你以为,你能杀死我?”

安南脸色骤然一变。

他低声道:“那么处刑之数是——十一。”

欣赏着腐夫再度开始哀嚎,安南笑眯眯的说道:“那么,我们继续开始讲。

“下一个数,的确会给我造成些许麻烦。我也说不定会在这个时候猜错……”

听到安南的话,腐夫顿时忍住了惨叫。

他并非是不能忍受那般痛苦,只是根本没有“为了面子而死撑”的必要。

但听到安南这话……腐夫顿时努力忍受起死刑的巨大痛苦、闭上嘴巴,聚精会神的集中起精神来聆听安南的答案。

“卡芙妮在连续两次猜错之后,她就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她已经猜对一个数,因此就没有退后的可能——她接下来想要输掉,唯一的办法就是‘再猜对一个数’。

“因为卡芙妮她还剩两次机会。

“而对卡芙妮来说,三个数全选对是没有必要的。她需要提高自己获胜的概率。

“在顺着‘安南’为关键词,连续猜错两次之后。卡芙妮就会开始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我所选定的三个数字,并不是与我本人相关的。

“也就是说,卡芙妮会意识到。我在‘随便’选出三个数字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她可能面临的游戏内容。所以我选定的数字,一定是她能够猜到的。

“而根据卡芙妮患得患失的性格,她这个时候就会开始犹豫、开始自我怀疑……我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

“因为她所扮演的是德米特里,并且卡芙妮认为自己表演会很好。可她并不了解萨尔瓦托雷学长——学长虽然也会保护我,但他也并不会对腐夫不敬。

“是的,即使是你、悲剧作家亦或是骸骨公这样的恶神,萨尔学长也会给予起码的尊敬。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诉他要敬畏神明。

“他也不会打断我说话。学长也会保护我,但是他并不会拦在我面前……他更擅长在我身后进行支援。

“这是因为,学长从很久之前、就对自己的弱小一清二楚。能够知晓自己的弱小,是一种可贵的才能……他能够让弱者不会自不量力的挑战他所不可能对抗的伟大之物。”

安南说着,眯着眼睛看向腐夫:“学长比你要聪明的多。

“但卡芙妮却要比萨尔学长更加骄傲、也更加自卑。她早已有了舍弃生命的代价,对自己所行的道路也不再抱有怀疑。可正因如此,她同样知晓自己的弱小、可她所想的却是‘我能否走到尽头’。

“他们两个人,一个人看着脚下,一个人望着前方。这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因此,在还有两次机会的时候,卡芙妮必然不会选择‘自己的那一边’。这是一种胆怯……但这其实更是一种决绝。

“这是卡芙妮至今为止,那种‘到穷途末路之时便要拼上性命’的决然——她必然会将与自己相关的那个数字,放到最后的最后。作为决胜之剑。

“所以,她倒数第二个数字,就会与萨尔瓦托雷有关。

“与萨尔瓦托雷有关的数字,是萨尔瓦托雷的生日一月一日所代表的‘一’,以及与学长和学姐的两面性有关的‘二’。

“在上一个数字中,卡芙妮选择了三。但数字二并没有排除……面对‘一’与‘二’的二选一,她会选择哪个数字,也就不奇怪了吧?”

安南笑眯眯的说道:“时间快到了,我该出牌了——答案是‘二’。”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猜错的可能——!”

在死刑加身前,腐夫语速极快的尖叫出声。

安南笑眯眯的说道:“是的哦。我骗你的。

“不这样的话,你又怎么能忍住死刑的痛苦,聚精会神听我讲故事呢?

“先老老实实接受‘十三’次死亡吧。”

安南的声音幽暗深邃,宛如从深渊之中传来:“我会安安静静看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