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皱着眉,“玄乎了些。”

“或许,是因为我而今修为境界远不如你,所以不明白吧。”

萧逸轻笑一声。

以前,他修为境界不足时,听着那位或者别的强者的玄乎话语,也会因为修为境界不如,从而觉得玄乎,听不明白。

“但。”易老皱眉道,“而今你口中说的,不是去逆转一件事的本质,或者说,改变一件事的走向、结果。”

“你逆转的,仅仅是一件事从发生到解决的整个过程其存在的时间长短。”

“这也需要付出莫大的代价吗?”

萧逸点了点头,“是的。”

“所以我说,虽然我明白,但我不知道如何跟您说。”

“我举个例子,一个正常星辰,从其诞生,到其消亡。”

“星辰,其实也是有寿元的,但星辰真正意义上的寿元,其实就是时间。”

“我们生灵存在的限制,称之为寿元;星辰或者别的某些东西,存在的限制就是时间。”

“某种意义上,寿元和时间是一样的,但其作用的对象不同。”

“一个星辰,从其诞生到消亡这整个过程,也有着一份时间。”

“那么,这个星辰的支撑本质,其实就是时间。”

“我再说得简单些,如果这个星辰没有这份支撑本质,它还存在吗?”

易老摇了摇头。

萧逸继续道,“如果这个时间,缩短到可能只有半个时辰,乃至一息之间。”

“星辰从诞生到消亡,一息瞬过,那么就不会有这片星辰内的生灵、以及这些生灵所衍生出来的无数事情。”

“这个星辰,就如同齿轮上的一角;星辰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是推动这个无尽虚空这个巨轮上的因素。”

“缘由,正是因为时间本质支撑着这个星辰;而整个无尽虚空,本身就在时间力量的充斥之中。”

“时间,将星辰和虚空,乃至将世间一切,彼此接连起来。”

“我似乎说远了。”萧逸顿了顿,微微苦笑。

易老也微微苦笑,“我大概算能听懂吧。”

“如果想让一件事的代价缩小降低,那就将一件事在时间上无限延伸。”

萧逸点了点头。

易老凝视着萧逸,“但,看似降低了代价,实则时间无限延伸还是作用在你身上。”

“更简单而言,你去看着这邪神,看似降低了代价,但你自己也失去了自有的代价。”

“所以,或许说不是降低了代价,而是你自己的时间去替代了这份代价。”

“同样应了那位曾经与你说过的话,一切,若无足够力量的支撑,都只苍白无力。”

“就算是本质也一样。”

“只不过这份支撑的力量,是时间。”

“不错。”萧逸点了点头。

易老皱着眉,刚要继续说些什么。

忽然,御景族长和依依走来。

二人霎时停止了交谈。

御景族长轻笑看着萧逸,“我发现,天行在见了逸儿你后,说的话比和我在一起时都要多。”

“有些时候,我更觉得你们才是父子。”

依依轻笑,“晚饭做好了,公子和依依移步饭桌,边吃边聊?”

“好。”萧逸笑笑。

饭桌上。

蓦地。

萧逸取出了二物。

一壶酒,还有…一碟花生米。

御景族长见状,愣了愣。

依依也面露疑惑。

御景族长问道,“做的饭菜不够吗?”

依依轻笑问道,“可是要添些小菜?”

萧逸不语。

易老,则一时有些失神。

或许,这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的事,才明白的意义。

萧逸缓缓张口,“那一年,我说过想听你的故事,有酒,有吃的,可以陪你彻夜长谈。”

易老轻笑,“不过后来事出变故,东荒兽潮,你不得不随同剑派队伍前往支援抵抗。”

那一年,也是师徒彻底分别的一年。

而后,除却王都那生死相间的一面后,二人直至虚空之后方才重逢,直至今日才真正能好好坐下来相聚。

“你一直等着?”易老问道,看着那酒瓶、那花生米上,一直被元力包裹着。

“嗯。”萧逸轻笑道,“算起来,这虽然只是壶寻常烈酒,却是受元力温养近百年的老酒了。”

易老会心笑道,“我的故事,当年你自己不是都查清楚了吗?”

“你当炎武卫时,北至极寒之地,南至火焰圣山,东至荒郡之地,中至王都各郡…整个炎武王国几乎被你刮地三尺,查出了所有秘密。”

“恐怕许多事,连我自己都不知,你却很清楚。”

那是很遥远的故事了,这个年轻人为了寻找这个老人的踪迹,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