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清舒是越发的忙了,每天天黑后才到家。

窈窈听到她回来等了一会才过去,到主院时清舒正好吃完晚饭:“娘,你好像瘦了,得注意身体了。”

清舒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我每天吃得好睡得香。这么晚还过来,有什么事吗?”

窈窈搂着她说道:“娘,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娘,我都半个月没回来,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啊?”

清舒戳了下她的额头,笑骂道:“明年就要及笄了,还撒娇,你害不害羞啊!”

话是这般说,她还是很喜欢女儿跟自己亲近。

“娘,你跟爹不是说了嘛?在你们面前哪怕我到六十岁还是孩子嘛!”

清舒乐得不行。

看她心情好,窈窈就说了这次来的目的:“娘,项若男想进户部。娘,她挺有商业头脑的,进户部正好让她发挥所长。”

清舒笑着说道:“你不来说,我也准备让她进户部的。”

她觉得项若男的专长在商场,所以先放身边教导两三年,至于将来去哪里到时候再定。

窈窈高兴极了,说道:“谢谢娘。”

看她这个样子,清舒笑着道:“许了你什么好处?”

听闻要请她吃三个月,清舒笑骂道:“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就是没你来说我也是要让她进户部的,请你吃三顿就可以了。”

窈窈乐呵呵地说道:“行,那就改为三顿。不过现在有个问题,若男进衙门的事瞒着她爹娘。今年瞒得住,等明年进了户部就瞒不住了,到时候我怕她爹娘会逼迫她回家。”

清舒笑了下,说道:“你这是瞎担心。商户人家最不喜欢官府,偏他们又要想方设法讨好官员寻求他们的庇护;所以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孙能谋个一官半职。”

沈少舟为何千方百计要让官哥儿考科举,就是因为他吃足了那些当官的苦。而靠别人不是长远之计,只有自己儿孙当官才不用再看人脸色了。也是如此,在官哥儿考中进士谋到官职后他才会那般兴奋。

窈窈疑惑地说道:“娘,你的意思他爹知道这事不仅不会生气逼她回家,还会支持她。”

清舒点了点头:“不仅会支持她留在户部,还会让她招婿。”

窈窈觉得这次判断出错了,说道:“他们已经过继了项学而,不需要若男招婿了。若男也与我说了,她爹娘已经年初就在给她相看了。”

清舒笑了下,说道:“招婿的话,若男还是项家人她就有责任与义务庇护项家了。若是嫁人了那就是别家的人,娘家的事要是不想帮随便找个理由推脱了就行。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

窈窈听得一愣一愣的。

半响后,窈窈说道:“娘,项老爷很疼爱若男,不会这般对她的。”

清舒脸上的笑意敛了去,说道:“他疼项若男不假,但他更在意香火传承,在他心里养子才是为他养老送终的人。”

“你之前不是跟我嘀咕过,说想不明白项老爷四十不到为何要将茶楼过继到项学而名下吗?”

这个问题到现在窈窈都没想明白,说道:“不仅我觉得疑惑,若男也想不通。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能为什么?防着项若男呗。”

窈窈脸色顿时僵住了,半响后道:“娘,你在胡说什么啊?项老爷是若男的亲爹,他怎么可能会防着自己的女儿。”

清舒摸了下她的头,说道:“你刚说项若男也想不明白。这个你错了,她刚开始没想通但后来想明白了,只是这话她没法说出口。”

没有哪个人会跟朋友说我爹防着我。朋友信不信是一回事,说这话就是在变相承认自己被至亲排斥在外。

“项老爷为什么要防着若男,他们是亲父女啊?没道理的事。”

清舒知道她难以理解。因为不仅他们符家一家子相亲相爱,就是他们的亲戚朋友家也是父贤子孝。

“因为项若男太聪明了,而她很厌恶她大伯一家,对项学也特别的排斥。防备将来出现争产的现象,干脆就将名下产业过继到项学而名下。”

说起这事,窈窈就道:“项老爷就不怕项学而是只白眼狼,得了家产将他们夫妻赶出去吗?”

清舒笑了下说道:“他还有项若男呢!项若男得了一半的家产又那么会做生意,他们老两口沦落街头她不会不管的。”

等于是有项若男兜底,所以项老爷根本就不怕自己老无所依。

窈窈被惊得半响都没回过神来:“娘,你是不是想多了?哪有当爹的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

清舒没与她辩解,而是说道:“干果以及万花筒千里目的生意,以及在京城置了宅子跟铺子,这么多的事她都瞒着家里。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在看穿了他爹的意图后也开始防着了。”

也或者不是她自己看穿,而是她娘看明白了。

说完这话,她看向窈窈道:“若换成是你,你会瞒着我跟你爹吗?”

这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