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三月初六启程去衡山祭天,结果皇帝初三这日病了,到第二天病得起不来床。

高首辅跟王尚书等人提议将祭天的时间往后推,可皇帝不同意。这个时候,信王提出可由人代替去祭天。

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代皇帝去祭天的,所以信王一提议其他人都不敢接话了。

太孙知道后,主动请缨说他愿代替皇帝去衡山祭天。这话一说,太孙党齐齐变色。

高首辅最先站出来表示反对,他委婉地说皇上年岁大了太孙要离开京城就没人伺疾了。

面上是这般说,实际上这一出城生死难料。在京城都有人敢刺杀下毒,这要去了衡山谁知道能否安然回京。另外皇帝现在这个状况,谁知道会不会有个万一。要皇帝驾崩储君又不在,必定要发生动乱的。

太孙态度非常坚决,让朝臣大为头疼。倒是皇帝非常的欣慰,觉得自己不枉这么疼爱他。

清舒正在揣摩字帖,就听到婆子说符景烯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符景烯说道:“皇上去不了衡山祭天,信王提议让太孙去。大半朝臣都反对,只是太孙同意了。”

“太孙同意了,为什么?”

符景烯面露嘲讽之色,说道:“就算太孙不主动提出代帝祭天,皇帝也会让他去。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请缨,至少这样皇帝认为他孝心可嘉。”

清舒忧心忡忡地说道:“可上千里的路程,你们这一切凶险难料。”

几个藩王一直在旁虎视眈眈,现在又加了个心思莫测的信王。如今太孙出京,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符景烯沉默了下,轻声说道:“清舒,我这次也要跟着去。”

清舒心跌落谷底:“不能不去吗?”

“太孙点名让我跟随不能推脱。”符景烯说道:“你放心,我会平安归来的。”

清舒的心提了起来,此次衡山之行充满了凶险。太孙吉凶难测,作为贴身跟随的人也一样危险。

将清舒轻拥在怀里,符景烯柔声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什么时候走?”

符景烯说道:“后日清晨就启程,不过我等会还要返回东宫。明日晚上,我再回来看望你跟孩子。”

清舒抱着他,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等过段时间我就带着孩子搬去国公府。”

符景烯摸着清舒的头,内疚地说道:“清舒对不起,不过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

身在官场很多事都做不了主,若是将来太孙要他去做什么危险的差事难道还能拒绝。不过为了安他的心,清舒还是点头道:“我相信你。’

就在这个时候,双瑞在外说道:“老爷,东宫来人说太孙召见。”

亲了下清舒的额头,符景烯柔声说道:“好好照料福哥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长公主就进宫,与皇帝谈了半天。谁也不知道长公主与他谈了什么,不过当日下午皇帝召了太孙进宫。一直到天黑,太孙才出宫。

入夜时分,清舒喂完奶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看到掀开帘子进来的符景烯,她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走到床边坐下,符景烯发现福哥儿此时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儿子,你今儿个怎么不睡啊?”

清舒听到这话笑着说道:“可能是知道你要去离开一段时间了,所以要看看你。”

“真的吗?儿子,你成精了。”

清舒将孩子递给他,谁料符景烯一接过去福哥儿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亲了下孩子的小脸,符景烯说道:“清舒,明早清晨就启程去华山。还有许多事要准备,所以天没亮我就要赶回东宫。”

清舒惊得不行,问道:“不是说去衡山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去华山了?”

怎么感觉这祭天弄得跟儿戏似的?不过想想,这次的祭天原本就是一场戏,别人给太孙准备的一场大戏。

符景烯轻声说道:“衡山离端王的领地不远,去那太危险了。所以,我们一早定的目标就是华山。”

“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符景烯点头道:“还记得当日你与我说,皇上年岁大身体不好不宜赶远路。我当时听这话就怀疑他们的真正目标是太孙。这些天,我们就是为此事在谋划。”

“你们做了什么让皇上改变了主意?”

符景烯说道:“衡山挖出一只眼流血泪的石龟,这是不吉之兆。所以皇上知道以后,就改主意让太孙去华山了。”

当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只是具体操持的不是他,所以再多的他也不清楚了。

清舒愁眉苦脸地说道:“景烯,皇上现在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啊!这个样子,太孙走后京城肯定会出乱子的。”

“所以我离京城后,你就搬到国公府去。”

清舒现在改主意了,说道:“不,我觉得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