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身,却被穿在锁骨上的锁链牢牢拽住,动弹不得。

“哼,若非汝用邪法擅改「生死簿」,汝的阳寿在十年前便已耗尽,这枚「死亡刻印」便是你违逆天命的证明。”黑无常冷笑一声,指着姜爻锁骨上的黑色刻印,说道。

我?改命?十年前??

姜爻错愕不已,然而他的记忆最深处却忽然蹦出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十年前」这个特定的时间点,让姜爻一瞬间联系到了他不愿想起的某场事件。

十年前……?难道……和「那场变故」有关?

“你们的意思是……按你们所谓「生死簿」原本的记载,我本该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姜爻咬着牙,看着面前的两人质问道。

“哼,没错。世间万物的命数早就被「生死簿」所既定,此谓「天命」,而你在十年前的死,便是你的「天命」。”黑无常冷漠地说道。“虽然不知道当年的你用了什么方式篡改了「生死簿」,这些年又用了什么方法掩藏命格,躲开幽冥界的追踪当了十年的‘活死人’,不过如今「死亡刻印」已经重新显现,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天……命?

坚毅而平和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姜爻的眼前依稀浮现出那张严肃却又让人安心的脸庞,自从十年前的『那一天』起,那个人的训诫便成了支撑他的信念道标,一刻都不曾忘却。

师父……

“「天命」……吗?呵呵,既然我能活到现在,那看来你们所谓的「天命」也并非不能打破啊……”

姜爻冷笑着,忍着浑身的剧痛,一把抓住了穿在锁骨上的锁链,隐约的暗紫光芒在姜爻的手腕上隐隐闪现,而那条原本纹丝不动的锁链也在姜爻的扯动下,竟然出现了些许松动。

“我的命……由不得别人来决定!”

“你……!?”黑无常大惊,扬手试图再次收紧锁链,却发现姜爻的手紧抓着锁链不放,眼睛也开始透出丝丝不祥的红光。

『嘭——!』

霎那间,一道红色光箭突然飞向姜爻,爆裂的炸响声中,姜爻紧抓锁链的手顿时被弹了开来,转眼间锁链便缠绕住姜爻的身体,姜爻只觉身体一轻,紧接着,他便眼睁睁地“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匍匐在自己下方,而此时自己的视角却诡异地飘起,越升越高,最后视线定格在面前手持令牌面露寒色的白无常身上。

“哼,垂死挣扎。带走!”

白无常冷眼看着半空的姜爻,将手上红光渐隐的金色令牌收起,随即向黑无常点头示意了一下,准备拽着姜爻离去。然而就在这时,白无常的脚步却忽然停住了,平静的脸上似乎起了些许涟漪,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冰冷的视线径直刺向不远处的某个角落。

只见前方角落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了一道人影。

“啧啧,这届的黑白无常还真是嚣张啊,这人明明阳寿还在,竟然也来勾魂,你们幽冥界自古以来的规矩都不顾了吗~”

戏谑随性的语气与黑白无常的冰冷相距甚远,只是这种声音,这个语气,在姜爻听来却十分耳熟。姜爻看着那道越走越近的人影,双眼不由慢慢瞪大。

“是……是你!?”

火红的头发,英气的脸庞,高大修长的身姿……此时大摇大摆地向众人走来的,赫然便是那晚在西区别墅所遇到的,那名神秘黑衣男子。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不祥的家伙」。”在看清来者后,黑无常满是戒备的姿势却是稍稍松了下来,一脸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真看不出来,连你也学会管闲事了啊。”

“呵呵,怎么能说是管闲事呢~我是怕你们犯错误受罚啊,随意拘走生魂可不是小罪哦。”红发男子笑了笑,没有理会姜爻那震惊的眼神,而是继续看着黑白无常说道。

“这是阎王大人的命令,擅改「生死簿」的任何人,都必须受到惩罚。”这次开口的是白无常,看起来他对红发男子并不陌生。

“呵呵,「生死簿」乃幽冥界掌管万物生死的圣物,一直矗立于幽冥界禁区,区区一个人类又有什么能耐篡改「生死簿」?这点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才对。”

红发男子顿了顿,赤红的瞳孔直视着白无常,显然话中有话。“随意捉拿无辜者可不是地府的风格,还是说……你们抓他是另有所图?”

“……”白无常冷淡地看着红发男子,末了,再次幽幽开了口,语气也顿时严肃了几分。“我没有义务和你解释,人我一定要带走,如若阻拦,即便是你,我不会心慈手软。”

话音刚落,只见白无常右手轻轻一挥,那道写满咒文的金色令牌再次出现在他手中,令牌上红光涌动,阵阵法力波动令姜爻不由阵阵不安,而这种不安又不仅仅来源于那枚令牌,他感觉似乎有某种更深层次的危机正逐渐逼近,正如那个晚上在别墅中所遭遇的那般。

“如果你们非要带人,那我也没法,不过前提是……你们真的「带对了人」。”面对着进入战斗状态的黑白无常,红发男子却似乎毫不介意,而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