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怒吼撕扯着心跳,一个女人的轮廓在满目的赤色中若隐若现。

不……不是的……不是我!!

视线颤抖着往下移去,却只看见眼前的这双小手血红一片,而再看下去,却只看到一个男人倒在自己脚边,满身鲜血,一动不动。

父……父亲……?

斥责与咒骂钻心而来,女人的声音充斥脑海。

“不——!!”

姜爻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揪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指尖的颤抖依然没有平息,被刻意隐藏的记忆在经历了噩梦的洗礼后再次翻腾,那个想要遗忘却无法摆脱的阴影即便历经了十年,依然如蛰伏的毒蛇,时不时对姜爻的内心发出致命的袭击。

“唔……”姜爻按住猛跳的心脏,深深吸了几口气,片刻之后才终于缓过神,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独自一人留在了漆黑的茶室,而窗外原本淡紫色的天际,也已变为了深蓝,显然时间已流逝许久。

“我怎么睡着了……现在几点了?”姜爻条件反射地想掏手机看时间,却忽然想起自己正处在异空间,手机早已失灵。他忍着脑袋的胀痛,挣扎着从座椅上起身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九牙……你在吗?”姜爻试着喊了两声,推开门走出茶室,却只见室外的花园内迷雾缭绕,隐约的血腥之气混在迷雾中飘散开来,没有人,没有灯光,只有头顶天空中那银色的阴阳双星高悬其上。

这个气味是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

姜爻立即警惕了起来,而周围能见度如此之低,姜爻也无法辨认四周,便打算先退回茶室从长计议,然而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茶室大门不知何时竟已自动关闭,再怎么推也纹丝不动。

不妙……

诡异的现状让姜爻的神经再次绷紧,他努力稳了稳心神,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真切的疼痛让姜爻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他一边小心戒备着,一边顺着自己的记忆,往这片露天花园外摸去。

淡淡的光芒自天上的双星播撒而下,将缭绕的迷雾笼上一层银白,视野中除了自己的影子,便只有一些朦朦胧胧的树影轻轻摇曳,像极了一些恐怖片中的鬼魅。但姜爻可没心思疑神疑鬼,他那天生的敏锐直觉已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一声隐约的呼唤穿透迷雾,从身后飘荡而来。

姜爻猛地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后方。

浓厚的迷雾依旧遮挡在面前,但姜爻仍然可以感觉到,在那浓雾之后,似乎有一个人正站在那边,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这个声音……是……!?

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让姜爻联想起了一个人,而此时那个声音再次幽幽飘来,这一次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萧……萧远!?

姜爻神色一凛,在辨认出那声音的一瞬间,他便抬脚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出去!

缠绕的迷雾阻碍着姜爻的视线,却阻碍不了姜爻的脚步,在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步之后,姜爻赫然发现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高瘦的人影。

“萧远……?是你吗?”

姜爻试着喊了声,小心地在迷雾中摸索着试图靠近人影,然而无论他怎么走,看似不远处的那道人影却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而那个熟悉的声音也再没有响起过。

姜爻心中有些焦急,但此时他却忽觉脚下一绊,重心不稳下便踉跄倒了下来,而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一阵劲风却忽然贴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重重打在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上,霎时一片石板碎裂的声音冲天而起。

有人偷袭!!

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姜爻的身体便自动做出了反应,他连忙缩起身体朝一旁滚了出去,同时伸手摸向自己脖颈间的项链,却发现只能摸到空空如也的吊绳,这才想起唯一能仰仗的「电光石」早在别墅那晚就已碎裂,此时的自己已没有任何防身的武器。

姜爻暗呼不妙,然而袭击却不会因此而结束,紧接着数道劲风便如利箭般划破浓雾的围绕,呼啸着向着姜爻射了过来!

视线受阻的姜爻无法看到飞来的是什么,但凭着敏锐的听觉,他还是惊险地躲过了这数道袭击,而闪避过程中,他顺势摸到一块巨大的假山,于是便当机立断躲了进去。

“嘭嘭——!”

才刚进入掩护的假山,两道袭击便又贴着姜爻的身体打在了假山洞口,而此时姜爻才发现这飞来的并非子弹或者别的凶器,而像是一股气流,只是这股气流的冲劲却不输子弹,万一被打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爻又惊又疑,但手无寸铁的他也不敢贸然再从原出口走出假山,只能如瞎子一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假山内部摸索着,试图找到别的出路。然而摸着摸着,他却忽然摸到一块奇怪的东西。

手里的触感凹凸不平,咋一摸上去像是布料的材质,只是这布料下面似乎还搁着一块坚硬的长条状物体,而再顺着长条往上面摸,外面罩着的布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