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儿陪着程虞君用过早饭就准备去衙门了,走之前问道:“你有没有想吃的,我让人去买。”

这般体贴,让心情沉重的花妈妈听了安心了不少。

程虞君笑着说道:“我现在没什么想吃的,等有了再告诉你。夫君,你快去吧,不然会迟到的。”

送福哥儿出了门,程虞君就将花妈妈叫进了屋里,问道:“妈妈,婆婆与你说了什么,让你心事重重的?”

虽然花妈妈从主院回来面上神色如常,但主仆这么多年她知道有事了。

花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奶奶,银环之前说的那些不当的言语被夫人知道了。这次夫人叫老奴过去就是询问这事的。”

程虞君心头一慌,问道:“什么不当的言论?”

“她非议林初姑娘跟姑奶奶的话,夫人都知道了。大奶奶,林初姑娘只是外人,她嘴不把门被夫人知道你惩戒一番也就过去了。但姑奶奶是相爷跟夫人的心头肉,她敢非议姑奶奶夫人哪容得下。”

程虞君焦虑地问道:“她说了什么不当的话?”

将清舒说的那些话简单转述了一遍,说完后花妈妈叹道:“大奶奶,银环今年十八岁,你给她找户好人家也算全了这么多年主仆情谊了。”

能怪谁呢?要怪就怪银环嘴上不把门,连姑奶奶都敢编排了。

程虞君却不相信,说道:“不可能,银环不可能说这些话,一定是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害她。”

花妈妈说道:“这事夫人已经着人查了,查实了才叫老奴去的。也是大奶奶您现在怀着身孕,夫人给你留了脸面不欲将这事闹出来这才叫了老奴过去,说让你自己处理这件事。不然等相爷知道这事,就不能轻易善了了。”

贴身丫鬟说出这样的话,他们肯定会怀疑自家大奶奶也是这样的想法了。一旦被相爷跟姑奶奶厌弃,就算怀着身孕不送回程家,以后在符府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程虞君还是不相信,叫了银环进来询问。

银环听完这话就矢口否认,然后还很委屈地说道:“大奶奶,这肯定是那几个婆子为了报复编造瞎话陷害我。”

程虞君管着家,银环自然水涨船高有了实权。只是她性子要强嘴巴也不饶人,得罪了好几个人。

花妈妈说道:“你还不说实话?夫人已经查实了,你若是不认找那几个人来对质,到时候连大奶奶都没脸。”

银环当下变了脸,颤声道:“妈妈,你说什么?”

花妈妈气恼道:“这事夫人知道后派人去查了。夫人说你是大奶奶的丫鬟,由大奶奶自己处理。”

说到这里,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些年我说了多少次,让你管好自己的嘴,你就事不听。”

作为大奶奶的贴身大丫鬟,只要大奶奶在符府彻底站稳脚,到时候有的是人来求娶了。可现在急慌慌的寻亲,嫁得是好是坏就全看运气了。

银环这才知道怕了,哭着说道:“大奶奶,我不是有意,去年中秋那晚我喝了几杯果酒脑子迷糊才胡言乱语的。”

她当时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那些话是第二天银容告诉她的。然后银容警告她别喝酒了,不然她在符家待不下去了。

程虞君心头一沉,她原先还以为银环是被陷害的,却没想到竟真这么胆大包天。银环是她的丫鬟,她口出恶言自己这个做主子肯定要担责。

花妈妈问道:“你是说这些话是去年中秋说的?”

中秋的晚上她是着程虞君在主院过。当时程虞君在主院望月很晚才回来,等服侍程虞君睡下她也直接回房睡了。

银环一边哭一边点头道:“是。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还是第二天银容告诉我的。”

银容也是程虞君的贴身丫鬟,两人管着不同的事。银容将这事告诉她后还警告她以后不要再喝酒了,不然被人抓了把柄会被赶出去的。

银环想了下报了几个名字,除了银环跟程虞君另外两个陪嫁丫鬟,还有两个是符家的家生子。

程虞君摇头说道:“妈妈,这事不用查了。是银环自己言语不当,不怪那人。”

这件事要怪就怪银环行事不谨慎被人抓了把柄,以致不仅自己在符家待不下去还连累了大奶奶。

花妈妈却觉得一定要将此人找出来。等吵出来就清出院子里,不然留着保不准下次又去主院告密了。将银环说的五个人的名字记在心头,除银容以外另外四个丫鬟都有嫌疑。只是现在正在风头上,等事情平息以后她再查。

银环知道程虞君准备将她外嫁,哭得不行:“大奶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求你别赶我出去。”

程虞君也很难受。银环自小跟在她身边,说是主仆其实与姐妹无异,现在要将她送走她也舍不得。只是犯下这样的错,实在是留不得了。

花妈妈说道:“银环,大奶奶因为你都被夫人迁怒了。要再留你,你让大奶奶如何在府家立足?”

也亏得大奶奶正好怀孕,看在孩子的份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