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清舒就醒了,见符景烯还在睡她也没动。因为只要她起床,符景烯肯定会醒过来的。昨晚符景烯回来的比较晚,清舒想让他多睡会。

侧过身看着他几近完美的轮廓,清舒不由伸出手。不过没碰他的脸,清舒的手又缩回去了。

符景烯睁开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不继续了?”

“你醒了?”

符景烯笑着说道:“在你转过身的时候我就醒了。”

说完,抓了清舒的手覆在他脸上:“刚才在看什么呢?”

清舒奇了,问道:“你没睁开眼睛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

符景烯有些讶异地问道:“感觉得到啊,你没有吗?”

自修习了段家内功心法以后,他的五官变得异常的灵敏。就像现在,他虽然没睁开眼睛但也知道清舒正凝视着他。

清舒有些挫败,说道:“没有,这大概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吧!”

将她搂在怀,符景烯笑着说道:“每个人所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你看你的字写得那般好画也画得好,可我就不行啊。”

“那是你没将心思放在字画上,不然肯定比我强。”

符景烯摇头说道:“不会。我的字跟画匠气太重,就是雕刻虽然技巧手法都很娴熟但这辈子都无法成为雕刻大师。”

“谁说的,我就觉得你雕的东西很好啊!”

符景烯摇头说道:“老师说我心染尘埃。其实这与我的生活经历有关系,我看了太多阴晦的东西影响了心境。”

他因为身世承受了太多不可言之的痛。后来弟弟被卖进戏班让他心性大变。为了活命五岁就杀过人,后来更为了生存进了飞鱼卫,混迹在底层见识了太多人性的丑陋与不堪。若不是被清舒救赎,他会一直呆在那个大染缸永远出不来。

这话清舒就不爱听了:“什么心染尘埃那般干净,景烯,这世上再没人比你更纯粹干净的人了。”

身处那样复杂阴暗的环境却能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心怀善心,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符景烯亲了下她的额头说道:“幸亏遇见了你。”

遇见清舒改变了他人生轨迹,再不用再担心完不成任务受罚,更不用担心接到危险任务会丢了性命。他变得有了明天,也对未来有了期望。

清舒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立即转移了话题:“景烯,我们以后的孩子一定要是像你千万别像我。像我的话,到时候可就有的愁了。”

点了下她的鼻子,符景烯说道:“别妄自菲薄。不管像你还是像我,孩子都会很优秀的。”

因为符景烯要去上差,两人腻歪了一小会就起床了。

清舒吃过早饭,叫了陈妈妈过来询问了下府中的事务。两人正说着话,封小瑜就过来了。

清舒知道她是来算账的,朝着陈妈妈跟林菲道:“你们都下去吧!”

林菲看到封小瑜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太太……”

见状封小瑜哼哼道:“怎么着,还怕我将她吃了吗?要吃,那也是她吃了我。”

“你们都出去吧!”

屋子就剩下两人,封小瑜一脸恼怒地说道:“我是信得过你这才将怀孕的事告诉你,却没想到你转头就告诉我祖母。清舒,我看错你了。”

清舒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问道:“那你这次来做什么?跟我断交?”

封小瑜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哼哼道:“快给我道歉,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清舒好笑道:“得了便宜还来卖乖。长公主让太医给你把脉了吧?说吧,孩子多大了?”

封小瑜听到这话一下就破功了,笑着说道:“太医说又一个月了,还说孩子很稳当不用特意进补卧床休息,只需要跟往常一样,然后保持愉悦的心情休息好就行。”

确诊了就好,这样封小瑜也心有顾忌。清舒说道:“既确诊了,那你平日要多注意,别做剧烈运动。坐马车的时候,也让车夫行得慢些。”

封小瑜听了这话再没半点气恼了,搂着她说道:“我祖母说我既想去文华堂当差就去,到时候她们追究起来就推她身上。”

“祖母这般大年岁我哪舍得推她身上,到时候就以我年轻不懂为由搪塞。”

清舒说道:“问题是等你一害羞,想瞒也瞒不住啊!一般来说,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候会出现害喜的症状。”

“那也不是谁都会害喜啊,说不准我孩子特别贴心就不害羞呢!”

清舒笑了起来:“希望如此了。”

“清舒,谢谢你啊!其实一开始说瞒着我心里也忐忑不安。可有了我祖母的话,我顿时心安了。”

封小瑜知道清舒特意将这事告诉她祖母是为她好,刚才那样做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她的。

当然,清舒也知道所以才没生气:“你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别再跟以前一样毛手毛脚了。还有,等文华堂的事落定以后你就将怀孕的事告诉关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