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宫中来人说皇后召她入宫。得了这话,清舒立即放下手头的事跟着女官进了宫。

女官没带她去御书房,而是引她进了御花园,远远的清舒就听到孩子欢快的笑声。

云昭看到清舒,一边跑一边喊道:“小姨、小姨……”

云褕看了一眼清舒,叫了一声小姨后就低头继续玩他的蹴鞠。

清舒将云昭抱起,颠了下笑眯眯地说道:“昭儿又重了,看来这段时间有好好吃饭。”

云昭听到这话,仰着头一脸骄傲地说道:“我每顿饭都吃了满满的一碗,父皇跟母后都夸赞我。”

这点,她可比云褕强多啦。

清舒抱着她进了凉亭,然后放下她朝着皇帝与易安行了跪拜礼。

皇帝笑着说道:“你也好久没进宫了,皇后一直惦记,这次难得入宫你们好好说说话。”

以前皇帝与她说话神色很严肃,言语之中也透着冷意,但现在清舒觉得他整个人变得很温和。不知不觉之中皇帝也变了许多。

清舒福了一礼道:“是,皇上。”

云昭想跟着两人,不过皇帝拦住了:“你要跟你母后走,等会就吃不到五豆糕了。”

美食的诱惑力胜于一切,最终云昭还是没跟着。

清舒说道:“皇后娘娘,难得有一天时间休息就好好陪陪皇上与孩子们了,有什么事可改日再召我过来说。”

自掌权以后易安真的难得有休息的时间,像今日这样的更是极少。

易安笑着说道:“我们也好久没聊了,今日休息就想跟你好好聊聊。”

清舒也没在说扫兴的话,顺着她的意说道:“上个月我也比较忙所以没进宫,不过郁欢跟聂胤的亲事定下来我这心头也宽松了不少。”

“婚期定下来了吗?”

清舒嗯了一声道:“郁欢的婚期上个月就敲定了,是在今年十一月二十六。聂胤的婚期是前日才敲定,定在明年十月十八。”

“这操持婚事很累人,你可悠着点别再累病了。”

清舒笑眯眯地说道:“只要他们将来过得好,累得心里也高兴。”

易安点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说道:“宋秉昀又上了请辞的折子,他这个样子也不能再担任首辅的位置了。”

就知道特意召她进宫有事了,却没想到竟是这等大事。

清舒压住心头的想法,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人都说多子多福好,可像宋家这样的还不如不生呢!”

这话易安就不认同了,笑着道:“我们邬家也是子孙兴旺,可大家都相处得很融洽,不像宋家这样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这事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宋秉昀身上,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仕途上以致几个儿子都没教导好。但凡有一个能成事的,如今宋家也不至于这般乱。

清舒却是摇头道:“若是宋相没有一心在仕途上他也做不成首辅。主要是孩子多了管教不来,若只你一个肯定会尽心尽力教导。”

顿了下,她又加了一句:“皇后娘娘,不独宋家之前的衡家也一样。”

其实宋家与衡家最大的问题是下一辈堪大任的子嗣。众人谁也不服谁,然后又想要得到更多的资源与家产,所以争斗也就难免了。

易安点点头道:“你说得也在理。不过教导孩子确实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没教导好下半辈子都不得安宁。”

这样的例子在京城比比皆是,也是如此让她有危机感。好在几个孩子都很乖,云祯就不说了启蒙以后就让她操过什么心,云祺也在程大学士等人的教导下变得勤奋好学了,不像以前拿起书就叫苦连天。云祺的转变让易安也不再焦虑了。

清舒笑呵呵地说道:“咱们几家不用担心,孩子们都乖巧听话。”

“云昭跟云褕以后还得你受累了。”

清舒很无奈,但这事也推托不得:“我会尽力教导好他们。”

易安她知道清舒不想接这差事,甚至符景烯都直接与她说不想清舒受累。可除了清舒她对其他人都不放心,只能让清舒多受点累了。

避开这个话题,易安问道:“清舒,宋秉昀退下来后,你觉得任谁为首辅合适?”

清舒闻言反问道:“皇后娘娘,你是不想任景烯为首辅吗?”

易安也没瞒着她,说道:“我是想让他当这个首辅,但皇上不同意,说他资历太浅。”

清舒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什么叫资历太浅?当初让他接手宋秉昀手头上的公务时为何就不说他资料太浅。

心里虽不高兴但清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道:“任谁当首辅自有皇上跟皇后娘娘定夺。”

皇上不让景烯任首辅怕是还在猜忌他,想着符景烯这些年的辛苦清舒都为他不值。

易安看着她,笑吟吟地说道:“怎么就不为他争取下?”

清舒摇摇头道:“有得有失。窈窈正念叨我们都太忙没时间陪她,景烯不能当首辅以后也有时间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