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舒擅算学,简舒取了笔纸来。她在纸上先横着画了五个小圆圈,然后又在下面各添了四个小圆圈。

横五竖五合起二十五个圈,简舒将第一行第二个圈圈涂黑:“不能过黑点,不能重复,不能斜着连,将所有的圈都连起来。”

清舒思索了下,就提笔将所有的圈连起来了。

简舒又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图案:“要把它切成三块组成一个正方形,就是四条边一样长的图样,你说该怎么做?”

清舒想了下就答出来了。

“从前有一只鸡,鸡的左面有只猫,右面有一条狗,前面有一只兔子,那鸡的后面是什么?”

“从。”

“山珍海味是什么?”

清舒知道这是在考知识面了:“山珍海味分为上八珍、中八珍和下八珍。上八珍是驼峰、猴脑、熊掌、燕窝、鹿筋、狸唇、黄唇胶、枭脯;中八珍是鱼翅、银耳、鲥鱼……”

简舒听完后笑道:“你最喜欢吃什么?”

清舒想也不想就说道:“除了猴脑,都喜欢吃。”

“看来也是一枚小吃货。嗯,喜欢吃还能这般瘦,很不错。”

傅苒见清舒一脸疑惑,笑着道:“她女儿圆圆也喜欢吃,吃得人圆乎乎的。舒舒,还要再考吗?”

简舒笑着道:“不用考了,这推荐名额就给她了。”

其实只要表现不太差,这个名额都会给清舒。不过让她没想到,清舒的表现超过了她的预期。

清舒大喜:“谢谢先生。”

简舒笑着道:“圆圆喜好算学,不过今日去了她外婆家,若不然知道肯定拉着你说个没完。”

考核过了,接下来就没清舒什么事了。她就在一旁坐着,安安静静听两人聊天。

吃过饭,傅苒就带清舒回去了。

靠在马车上,清舒说道:“老师,入学考试的算学这般难吗?”

虽然她都答出来了,但也耗费了不少时间。若是考试的题目都这样,她怕是做不完题目了。

傅苒轻笑:“若这么难,没几人考得进去了。那些题目,已经超出了入学考试的范畴。是因为我说你擅算学,所以她才加大难度的。”

“那就好。”

说完,清舒摸了下肚子说道:“简先生家的菜都偏甜,有些不习惯。”

平洲那边的食物偏辣,甜的菜不下饭。另外甜的东西容易发胖,平日清舒连糕点都吃得很少。

“无妨,慢慢就习惯了。”

清舒靠在车厢上,想了想还是问道:“老师,简先生的府邸大门前为什么挂着简府的牌匾?”

一般而言牌匾都是冠的男子姓氏,所以那宅子挂着简府的牌匾让清舒有些疑惑。

傅苒解释道:“这宅子是简舒的陪嫁,所以就冠以简姓了。她平日也住在那,只逢年过节或者瞿家有事才回去住。”

“瞿家是名门望族吗?”

来之前祁夫人就跟她说了一些金陵的事。在金陵,最有名望的是王家、楚家、谢家以及陆家四大家族,最有钱的是皇商罗家跟海家。

傅苒摇头说道:“瞿家只是普通人家,不过简舒的丈夫瞿苟荀画艺出众。有次金陵举办画艺比赛,瞿苟荀跟简舒都参加了,两人就此结缘。那次比赛瞿苟荀不仅得了第一名还抱得美人归,成了最大的赢家。成亲后,两人生有一男一女。女儿就是圆圆,儿子去京城的白檀书院念书了。”

提起这些事,傅苒笑了下说道:“瞿苟荀淡薄名利,只爱画画。当年他们的结合很多人不看好,结果她反而是我们几个人之中过得最好的。”

清舒侧着头问道:“老师,其他人都过得不好吗?”

傅苒摇摇头说道:“也不是过得不好,只是没这般舒心自在。”

再多的,傅苒就没说了。

傅苒在金陵女学念书时,除了简舒还有三位好友。这三人两位随丈夫去了外任,还有一位嫁进王家如今留在金陵。

傅苒与清舒说道:“我记得你有一个金项圈,明日去王家戴上它吧!”

清舒点头道:“好。”

王家是高门大户,像这种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势利眼的人。要穿戴寒酸,怕是以为她们是去打秋风了。

第二日,傅苒不仅戴了一套赤金头面,手腕上还套了一只翠绿欲滴的玉镯子。至于清舒,她就戴了个璎珞金项圈。

傅苒的同窗好友童凝蕾嫁的是四大望族的王家,这大户人家规矩也多。

到了王家,两人从侧门进去,然后上了由四个青衣小厮抬着的软轿。走了小半刻钟,两人到了二门。然后,再由一个仆妇引进了童凝蕾的院子。

清舒随着傅苒进了屋子,就闻到一股沁人的芬香。

味道太浓,清舒有些难受。

童凝蕾站起来走到她们面前,握着傅苒的手笑道:“阿冉,你终于舍得来金陵了。”

清舒看见她,就明白傅苒为何要佩戴贵重的首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