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府,张贵的脸色难看,派去截杀马军的人都死了,等他收到消息,再派人去马家村时,马军已经跑了。

“老爷,马家村的人说,是有人半道救了马军……”

“那个人是谁?查出来了没有?”

“那人戴了斗笠,没人看到他的样貌。”

“废物,一群废物。”

看着面前的心腹,张贵大骂道,“还不赶紧派人去找,就算把整个河口堡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马军给我找出来。”

张贵知道马军的可怕,听说这厮以前是军中的夜不收,最擅长夜袭刺杀,他可不想以后睡觉都不太平。

“老爷,咱们派人问过,有人看到马军带人出了关墙,估计是去投贼了……”

“这消息确定吗?”

“好多人都看到了,跟着他走的人不少。”

张五犹豫了下,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下面五个村子跟着马军跑了的青壮有二十多人。

张贵的脸色更加难看,向来冲动的马军没有来找他报仇,反倒是拉了人跑去关墙外,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

河口堡外,关墙十里处,二十几个河口堡的青壮看着马军把他们带到处荒凉的河谷,不少人都面露狐疑,甚至有些不安。

“大哥,咱们来这里做什么?”马家村里选择跟随马军的五个青壮里,有人开口问道。

“等人。”马军知道,眼下这个时候,他必须得说些什么,不然这好不容易拉起的队伍就要散了,“张贵那厮派人截杀我,要不是有人相救,我早就死了,救我的不是别人,正是高爷的儿子。”

“张贵说什么高爷勾结马贼都是骗人的,其实是他勾结马贼暗害了高爷,如今堡寨里是什么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张贵不死,咱们迟早也要被他抽筋扒皮……”

听着马军的话,众人才明白过来,马军带他们出关墙,根本不是要落草为寇,而是要和高爷的儿子汇合,然后对付张贵。

想到高冲过往的名声,青壮们都振奋起来,在他们想来,老子英雄儿好汉,那位高进小爷想来差不到哪里去,若是能跟着这位小爷,倒也不枉他们离开堡寨投奔。

于是众人没再出声,全都老实地跟着马军走了,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马军所说的地头,那里早已搭了几顶帐篷,还有群少年。

少年里,王斗看着马军果然如约而来,迎上前去道,“马叔,二哥吩咐过,您到了以后,这边就由您做主!”

马军年岁大了王斗他们一轮都不止,更何况马军的勇武,少年们都知道,这可是唯一能和高伯打得有来有回的厉害人物。

“高二郎什么时候回来?”马军朝王斗问道,要不是他这条命是高进救的,他早就去找张贵拼命了。

“二哥去古北寨办事,说是办完就回来。”王斗答道,三日前,他将父亲下葬后,便来了这处据点,当日歃血为盟的伙伴里,除了家在堡寨的,都到齐了。

“对了,马叔,二哥说,您若是到了,还请您好生操练大伙。”

一群人里,只有马军上过战场,晓得打仗是怎么回事,高进要在塞外伏击张贵,不是靠蛮勇就行的,所以特意吩咐了王斗,请马军训练他们。

“你二哥倒是想得周全。”马军想到沉稳地不像是个少年的高进,不由口中道,然后打量起跟着自己出来的那些青壮,明白高进是对的,这些人不好生操练一番,只怕上了战场毫无用处。

……

“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一个人能打败几个敌人。”

河谷旁的滩涂地上,马军大声喝骂着王斗,这两日他只是教王斗他们如何列队结阵,如何依靠身边的战友杀敌。

这些浙兵家的少年,一个个武艺练得不错,可都爱逞英雄,喜欢单打独斗,不愿和身边的人合作杀敌。

“战场上打起来,没有同伴给你遮掩左右,敌人四面八方杀过来,你早就死了。”

“马叔说得好。”

就在王斗他们这些少年还有些不服气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们惊喜地循声看去,只见高进在河谷口下了马,正牵马走过来。

“马叔,辛苦了。”

高进先是朝马军说道,马军比他父亲小了好几岁,虽然印象里马军曾经好几次挑战父亲,但父亲一直都很欣赏马军,说马军是河口堡军户里唯一像样的官军。

“你再不回来,我便要找你去了。”马军脸上全是不耐之色,“咱们什么时候去杀张贵那狗贼?”

“快了。”高进知道马军脾气暴躁,能在这河谷帮他操练王斗他们,已经是给他这个救命恩人面子了。

“咱们进去谈。”高进拉着马军进了营帐,一起跟来的还有木兰和王斗几个熟悉的伙伴。

马军带来的那些青壮,高进不太信得过,这些人都是没有家室拖累的光棍,守不住秘密,还只有马军能管束他们。

高进把自己从古北寨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出来,“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