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什么的,程宁宁还是喜欢听的,“当然,我从小就学舞蹈,很柔美的那一种。”

“想看宁宁跳。”脱衣不脱衣什么的,不重要,先答应跳再说。

“费力,这个身子柔软度不够,偶尔跳跳还行,总是跳受不住。”

“那就一个月一次,一个月一次不多吧。”

“看心情。”顾秦说得是跳舞,程宁宁就自动忽视了其他的。

“我当你答应了。”

“饿了,我要起床吃早饭。”

“好。”答应了一切都好办,“今日有什么想做的?”

“去一趟尤家看看两个孩子,后日你就去入职了,我一个人不太想出去。”

“好。”

……

七月初八,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对顾秦以及程宁宁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翰林院上工时间为辰时,除了执掌翰林院的掌院学士需要上朝之外,翰林院内的其他人无需上朝。

翰林院距离顾家乘马车慢行需两刻钟的时间,进入翰林院之后还需要徒步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所以卯时五刻必须从家中离开。

第一次上工,宜早不宜迟,卯时三刻,顾秦与程宁宁拥别后,便坐着沈佑驾驶的马车一路朝着翰林院而去。

许是时辰尚早,顾秦到达翰林院的时候,门前甚是清静,除却守卫。

“你回去,晚上酉时来接我。”从马车上跳落下地之后,顾秦对着沈佑吩咐了一句。

“是。”沈佑恭敬应声,随即利落上了马车,驾着马车离去。

今日的顾秦身着藏青色官服,上制六品官员的鹭鸶补子图案。

顾秦没有立刻进翰林院,而是站在那微仰首看着正上方烫金牌匾上的翰林院三个大字。

眸底深处带着的是如山中古井般的深沉。

并没有多久的时候,身后再次响起了马蹄声。

顾秦闻声收回看向牌匾的眸光,转首看向了后方。

一辆很朴实无华的马车,车帘掀开,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跳落了下来。

顾秦没动,那人几步上前,“顾兄。”来人不是他人正是尤兴贤。

尤兴贤为三甲进士,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入了翰林院,成为了翰林院庶吉士,因此只一身藏青色袍子,无任何补子图案。

“尤兄。”顾秦回了一声。

随即顾秦便转身抬脚朝着翰林院的大门走去,尤兴贤紧随其后。

守卫没有阻拦,因为顾秦穿着官袍,尤兴贤的衣服虽没有补子图案,却也是翰林院庶吉士特制的衣袍,一眼分明。

翰林院内和翰林院外一样清静。

直到踏入了办公的屋子,终于看到了人影,不过并不多,只三两个,而这两三个则是值夜的人,毕竟帝王随时都有可能要典查什么。

翰林院内之人皆是文职,翰林院的工作比较清闲,且各司其职。

顾秦作为从六品编撰,其职责便是掌修国史,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等。

至于尤兴贤,作为一个没有官位的未入品流庶吉士,其主要工作在于学习,而这跟着谁学习,便跟着谁做同样的事,其教习可从从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中优异者选取,当然,这是这些人选庶吉士,而不是庶吉士选他们。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顾秦和尤兴贤没来过翰林院,值夜的人不认识他们,上来便是一声问。

“顾秦。”

“尤兴贤。”

顾秦和尤兴贤先后报出了姓名,顾秦很是清冷,尤兴贤则是满面憨厚。

今年新鲜出炉的进士,整个翰林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特别是顾秦的大名,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新科状元?”来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兴奋,“你是新科状元?”

“嗯。”

“呵呵……”来人傻笑了两声,随即在身上擦了擦双手,后抬手作揖,“下官路行今年刚通过散馆考试成功留馆为编修,以后请大人多多照顾。”

翰林院编修,正七品,比顾秦的从六品编撰低一等级。

“恭喜。”顾秦先道了一声恭喜,“客气。”抬手作揖回礼。

“这位是三甲传胪吧。”对尤兴贤,路行的兴奋度少了许多,毕竟在连中三元的顾秦面前,这不算什么,但态度上也算友好,至少给予了基本的尊敬。

“编修大人。”在路行面前,尤兴贤什么都不是,被点名后率先抬手作揖。

“客气。”路行作揖回礼,“传胪你得等掌院下朝后分派你跟着谁,编撰大人可以跟下官来,下官带你去你的位置,不过掌院下朝过来视察时,大人也需要向掌院大人报道。掌院大人兼任礼部侍郎,视察后便会离开去礼部,一般不在翰林院内。”

路行边说边转身领着顾秦朝着屋子深处走去,而这话语虽是简单几句,却是提点,算是透露着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