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摘下兜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伸了个懒腰,站在辽新都的大街上,这里的场景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切都在跟大宋互相同步。

她是个执拗性子,而且也是宋北云那个狗东西没办法完全掌控的人,虽然即使宋北云就差用锁链把她锁在家中了,可她还是决定在年前来到辽国。

用她的话说,锦上添花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而且跟小宋过年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在乎这一年两年的。

换上一顶帽子,她径直去了辽国的鸿胪寺,以宋国使臣的身份住了下来,接着将一封信递交给了辽国鸿胪寺丞,委托他将信转交给辽国皇帝耶律佛宝奴。

果然没出她的计算,在信递上去之后不到两个时辰,一个神秘人就悄悄的来到了鸿胪寺。

来者一身帅公子打扮,手持一柄香竹扇,典型的阔少模样,敲开妙言的房门之后,他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揽住了妙言的腰:“美人儿,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会来。”

妙言只是笑了笑,指着桌上的东西:“你的登基礼物我给你带来了。”

“哦?”

佛宝奴眼睛亮了起来:“他居然真的给我送东西了?”

“最好有些心理准备。”

“哈哈,这东西还能有什么好准备的。”

佛宝奴一脸淡定的走上前:“我看看便是了。”

等到十分钟之后,佛宝奴已经气得把桌子上的水壶都给砸了,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嘴里已经把宋北云给骂得稀碎,边哭边骂的那种。

妙言坐在旁边吃着点心,不疾不徐的,看着佛宝奴在那发疯,也不说话。

“狗东西该死!该死!!!”佛宝奴将那副家和万事兴的图扔到一边,然后又将那根藤条甩到了墙上:“该死!!!”

妙言只是斜眼看了看她,轻声道:“皇家的仪态呢?”

“他狗东西该死!!!”佛宝奴咆哮了起来:“有朝一日他落在我手中,我要他生不如死!”

“你觉得可能吗?”妙言笑了起来:“他打死都不会踏入你辽国国土一步,你且等吧。”

佛宝奴擦掉眼泪,从地上起来,坐在凳子上:“我真傻……没事为何要去招惹那个孽畜。”

“嗯,你自找的。”妙言转过脸看着她:“不过你真的不看看最后一样么?”

“嗯?”佛宝奴闻言,走到那个小箱子旁,拿出里头那件软甲:“就这?”

说完,她拿出自己随身的陨铁金刀,一刀戳了下去,但刀剑触及软甲虽是将它钉在了桌上,但并没有破损,可以看出极为强韧。

“啊?”佛宝奴走上前拿起那件软甲仔细端详起来:“这么神奇?”

“他那么怕死的一个人,自然会将最好的留给自己。”妙言看向佛宝奴:“你说神奇不神奇。”

“哼……”佛宝奴虽然脸上全是不屑,但却还是将这些把她心态整崩溃的东西全部都收拢了起来,放在箱子里抱在手中不肯松开。

“你怎的来了?”佛宝奴看向妙言:“是他让你来的?”

“不是,他不让我来。”妙言摇头:“但我还是想来,他有宋帝辅佐,凭什么我就不能辅佐辽帝?”

佛宝奴听完先是一愣,然后陷入了沉思,接着眼神里迸发出了狂喜。

她在大宋的时间不短,宋北云身边的人和事她自然打听的清清楚楚,要是什么公主、什么郡主,她是不屑的。但这个妙言她是知道的,如果说宋北云是她最想得到的人,那妙言就是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可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自己来到了大辽,这让佛宝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虽然这个妙言也许不能像宋北云那样改变整个社会的格局,但她同样厉害,最重要的是据说她赚钱的能耐远超宋北云,而现在辽国最缺的就是钱了,她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你别住在这里了。”佛宝奴在妙言面前来回走着:“跟我回宫里住去,反正后宫是空着的,你选个地方住下,我找人伺候你便是了。”

妙言看着她笑道:“如果换成是那个家伙,你也会让他住你后宫么?”

“住天牢!他只配住天牢!”佛宝奴说着又看了一眼箱子:“孽畜!”

妙言摇头道:“你不会的,若是辽国如今已经纵横四海,你许是会杀了他。可如今辽国百废待兴,你不舍得他。若是他真的来了这里,他一定不会是在你的天牢里而是在你的龙塌上,为了留住他,你会不惜一切代价。”

佛宝奴侧过头:“不可能,朕没那么下贱。”

妙言笑着说:“他有。”

“好了,不说这些,你今日便随我入宫,我准备些好饭菜,晚上我等细细聊着。”佛宝奴扯着妙言的袖子:“你哪怕是来辽国当奸细的,我也由着你,你可是个宝贝疙瘩,对了你打算几时走?”

妙言提起声调嗯了一声:“若是我要走你肯放?”

“放,自然是放。”佛宝奴顿了顿:“若是我不放,辽国许是会有大麻烦,不过朕倒是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