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很多人曾经说在赌坊之中赢了多点,赌场的老板就会出来追杀怎么样,其实大可不必。只要不出老千,赌场压根不会管谁赢了多少,甚至鼓励大家多赢,因为这个行当自古以来就是玩的数学概率,赌客也许会赢但赌场绝对不会输。

就用最简单的扔硬币来说,无论怎么扔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双方对赌只要时间和赌资足够,他们可以战到天荒地老,但一旦赌场介入就不一样了,因为赌场要抽水的嘛,每一场都抽哪怕百一的水,两百把之后双方就都没得钱了。

这才是赌场盈利的关键,而现在宋北云在这里,根本就不在乎输赢,反正输了的是叶当家的,赢的他也不打算带走,就是过来带着大宋皇帝乐呵乐呵,这就代表他有无限多的赌资来输,但跟他对赌的人却不是这样,即便是两人战了个五五开,最后抽水都能把那人给抽死。

所以当两万多贯在热血上头的情况下被输光之后,那人抱着头坐在赌桌前,满脸痛苦。而同样买了两万多贯豹子宋北云却不紧不慢的对旁边的人说:“去,再拿两万贯筹码来。”

那输光的赌鬼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宋北云,而小宋却笑了起来:“来啊,再跟我一起压豹子啊,这位兄台,我倒要看看你这多少把能压中。”

那人气得喉咙里都出呼噜声了,他凶神恶煞的将脖子上的黄金长命锁扔在赌桌上:“纯金的,去换了筹码来!”

赌坊的工作人员将那长命锁拿走,过了一会儿便拿了两千贯的筹码过来,但两千对两万,怎么都不够看的,宋北云这边还不断的挑衅,那人气得将码牌一横,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何意?”

虽说周围已经挤满了观看两人顶牛的人,但赵性仍是钻了进来,宋北云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没了?”

“没了。”赵性愤恨的回头看了一眼弹子机:“那玩意,黑!也不知是哪个混账东西弄出来的,下次让我知道了,定要砍了他。”

“还想玩么?”宋北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想玩就去取筹码呗。”

“休息片刻,你这边热闹便过来瞧瞧。”赵性指着那个横着的牌子:“这横牌子是为何?”

“单挑局。”宋北云把自己的牌子举起来解释道:“一方筹款去了,桌上押着筹码横过牌子就是休战,等他筹钱再战。”

“哦……就如战场上的休战牌一般,懂了。”赵性连连点头:“也是,这赌局如战场,各般机缘齐上阵,倒是有趣。”

“你可别好赌,过几日我给你弄一副麻将,你没事回去玩去。”

“麻将又是何物?”

宋北云挠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草草解释一番,赵性倒也是听明白了,也就没再发问。

大概休整了一炷香时间,那人又风风火火的赶来了,看那踌躇满志的样子,想来是带足了本钱过来的。

果然,他往桌前一坐,得意洋洋的将手中的印信往外一拍:“两万贯筹码!”

宋北云笑着说道:“可以开始了吧?”

“来!”那人仰着头,满脸不服气的样子:“今日定要你死我活。”

宋北云却是满脸不在乎,直接将两万贯全扔在了豹子那:“我告诉你啊,已经一百三十盘没出豹了,你跟不跟呀?”

“不跟!”

这人显然是个富户但同时也是个犟脾气,他仍然将筹码扔到另外一个格子中,接着就看庄稼哗啦啦的洗牌,然后码牌翻点。

“庄稼通吃。”

一句话说完,宋北云耸了耸肩,转头说道:“去,再来两万贯筹码。”

而那个人却是恶狠狠的盯着宋北云,并没有说太多,转身就走了,而宋北云一直目送他离开,那人三步一走两步一回头,眼神中透着除之以后快的心思。

“小鱼。”

“在,宋大人。”

“司命司,来。”宋北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好手多带一点,就说官家微服私访,有人寻衅滋事。”

小鱼立刻会意,身子一转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而赵性也只是看了一眼,轻笑起来:“你又算到了?”

“那还能算不到么?那眼神恨不得宰了我,要是只有我一个,我就叫皇城司了。但是你的身份也就得亮出来,然后还会被太后知道。”

“会办事。”赵性满意的夸奖道:“果然不愧是宋狐狸。”

宋北云笑不出来,因为他今天又是多了一个外号,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外号了,唯一的共同点就都是没有脱离犬科这条线。

赌场里头这种单挑的情况并不常见,所以刚才看热闹的人多少有点意犹未尽,而宋北云倒是不愿意去多管他们,只是邀请赵性去内堂休息一番。

这个内堂也是赌场的标配之一,这里头不光有酒水的服务,还有一些限制级的服务,而在他们进去之后没多久,那叶大当家也跟着进去并亲自伺候了起来。

他没有点破赵性的身份,却是极力奉承着,态度好到不行,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