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下返回,自然不能是两人一起,左柔先走了一步,宋北云在后头磨蹭了几分钟之后才上去。

重新落座,正在喝酒聊天的北坡突然眉头皱了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宋北云,然后探过脑袋在他周围嗅了几番,虽是神情凝重,却也是没多言语。

酒过三巡,屋里的气氛就热烈起来了,就连书呆子级别的王公子都热衷于投壶罚酒的游戏中来,左柔趁机说自己有些乏了,便早早的走了。

没了女人之后,一群喝了酒的年轻人玩的就更欢畅了,但宋北云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致,坐在旁边直发呆。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左柔会发呆了,现在他坐在这的感受是一样的,神游太虚时坐了一回高铁,从合肥到杭州。

正在他发呆时,北坡面沉如水的走了过来,来到宋北云身边:“贤弟,随为兄来一下。”

宋北云当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自然就跟了上去,两人来到外头,北坡见四下无人,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贤弟,你告诉为兄,你与那长平郡主是什么关系?”

“长平郡主?是谁?”

“定国公的女儿,长平郡主。”北坡明显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是郡主了?”宋北云明显没反应过来:“她压根就不是郡主啊。”

北坡上下打量着他,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快了,她出嫁那天,就会受封长平郡主。”

“哦……封呗。”

北坡长叹一声:“此时,为兄本不应去说,但……贤弟,当断则断吧。”

宋北云也纳闷了,自己怎么就被北坡给看出来了?好像自己也没表现的怎么样吧,这就被看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看到宋北云脸上的表情,北坡知道他正在纳闷,所以索性小声解释道:“方才你出门回来,身上却是沾染了郡主身上的气味,这味道便是连……连王兄都未曾沾染过,你……”

这蠢女人!宋北云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她一天到晚就往自己身上蹭,现在好了吧,让人给闻出来了!

“男男女女情情爱爱,本就是人伦大欲,无可厚非。可这有夫之妇,我等读这圣贤书,有些事还是莫要沾染。若是让人发现了端倪,且不说那身败名裂,以王家的能耐,我怕贤弟有那杀身之祸啊。”北坡叹息道:“你我本萍水相逢,日子久了,我也便视你为兄弟,你可莫要干出些混事。”

“我知道了……”宋北云拱手道谢:“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便好,方才我特意留意了一番,那未来的左郡主,一刻都不得游戏,眼神全在贤弟身上转着,即便是他那未婚的夫君都未曾看上一眼,我总是挡在你身前,就是怕让人看出了端倪。”北坡仰起头看着天井叹息道:“贤弟,你还年轻,路还长。”

所以怎么说来着?这女人一定得聪明,自己跟金铃儿同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露馅,跟左柔只同框一次就露了马脚。没事看什么看啊,这么多年都没看够么?

“话说回来……贤弟,你还未有与左郡主那个……那个什么吧?”北坡的声音压得极低:“可是要管住身子啊!”

“怎么会呢,放心放心,没有没有。”宋北云连连摆手:“我……嗨,不说了,都听北坡兄的。”

“那自是好的。”北坡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再去玩乐一番吧。”

“嗯。”

其实这个时代的游戏是真的乏味,宋北云觉得是时候发明点适合上流社会的聚会游戏了,不然以后这种场合肯定少不了,场场自闭可还行?

场里的游戏,几乎都是围绕着王家少爷开展的,他的身份地位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所以渐渐的他也觉得乏味了起来。

这时宋北云敏锐的见缝插针走上前说,拱手道:“王公子,今日尚早,倒不如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带几位去个好地方?”

“去何处?”王家公子颇为好奇的说道:“你也是本地人?与北坡同乡是吧?”

北坡笑盈盈的走上前:“那这我可不敢与北云老弟相提并论,他可是解元之才,当初我也仅是那第四名。今日倒不如就由那北云老弟来尽这地主之谊好了。”

这番话说的王家公子哈哈大笑,他抚掌说道:“那便是不知北云老弟要带我等去何处啊?”

宋北云轻笑起来:“世人都说那烟花三月下扬州,可若论这烟花,普天之下除了那苏杭扬镇,这庐州却也是人间至臻,庐州的画舫天下一绝。今夜趁这良辰美景,王公子倒不如随小弟移步那画舫之中,试试这淝水洞天可赶得上那秦淮风月?”

“好好好,如此甚好!”王家公子拍起手来:“那便前方带路。”

王家公子说着便吩咐人下去结账,可不多一会儿那下人却上来说账已经结清,问清之后他便多看了宋北云几眼,脸上露出了笑容。

天上食坊与那楼船画舫的距离不远,也就是几步路的事情,他们也就没坐轿子,而是徒步走了上去。

这里宋北云下午时便与妙言打了招呼,虽不算是包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