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北云虽然打嘴炮技术一流,但他却很少侃侃而谈,因为这个世道不一样,古往今来从来不缺纸上谈兵的改革者,历朝历代都有,从王莽新政到公车上书,跨度近乎两千年,成功者有几个?

即便是偶有成功者,但最终因为触犯到乡绅阶级的利益,下场都并不好不是吗,车裂的商鞅、万箭穿心的吴起、流放的王安石、挫骨扬灰的张居正,这还是比较惨烈的一部分,更多人数不胜数。

历史中那些血的教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宋北云,在自身势力达不到的前提下,千万别为那些“两脚畜生”去触犯上层阶级的利益,不然他最好的下场就是去琼州海峡挖生蚝吃。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用鸡王小姐姐的话说,到时候125榴顶在他娘的脑门上,谁敢放个屁?口径即真理、射程即正义,光靠两片寡嘴,他不死谁死?

“好哥哥,你睡醒了呀?”

金铃儿身上盖着毯子,趴在宋北云胸口,滑溜溜的皮肤泛着年轻而健康的光泽。

“嗯,醒了。”宋北云双手抱住了金铃儿的腰,鼻子埋在她的长发中:“你身上香香的。”

“嗯……”金铃儿伸展了一下胳膊:“睡得可舒坦了,不过好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呀,都不碰我。送到嘴边的大肥肉都不吃?是我金铃儿不够香还是你宋北云身子虚呀?”

宋北云轻笑起来,没说话只是将金铃儿抱在怀里。

小姑娘似乎也喜欢被这么抱着,她也不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宋北云的脖颈间,光溜溜的贴在他的胸口,静静听着外头沙沙的雨声和闷雷声。

“好哥哥刚才见你愣愣出神,你在想什么呀?”金铃儿凑到他耳边低声细语:“抱着大宋的长公主,你却是心有他物,该死哦。”

宋北云侧过头看着金铃儿的侧脸,沉思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想不想当女皇?”

“你疯了!”

金铃儿豁然支棱起身子,瞪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宋北云,也不顾毯子从身上滑落,一只手捂在了宋北云的嘴上:“好哥哥,这等话千万不许再提,不管是在我父王面前还是在其他人面前,切记不可再提!”

宋北云挪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翻过身来,自上而下的看着她的眼睛:“大宋无可救药了。与公,我不希望家乡惨遭蹂躏、生灵涂炭,这是我师父嘱托给我的东西。与私,我不想看到我现在怀里的这个小宝贝变成亡国公主,受人欺凌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金铃儿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额头顶在他的额头上:“好哥哥,若是有那么一日,你会护着奴家吗?”

“会么肯定是会,但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宋北云微微侧过头,亲上了金铃儿的唇,轻轻碰了一下之后:“所以我刚才突然有个很危险的想法。”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金铃儿说完,带着笑容追了过去,很主动的和面前的臭家伙吻在了一起……

两个时辰之后,玉生从福王那抄书回来,看到瑞宝公主正坐在门廊下跟宋北云聊着什么,他很自然的走上去行了个礼:“拜见公主千岁。”

“玉生哥免礼。”金铃儿一脸端庄的说道:“今日来是与北云聊些事情,这过两日几十万灾民就将到来,你且忙,莫要在意我。”

玉生笑了笑,拱拱手就夹着书走进了房间,而他刚走进去,公主的表情立刻变了,她皱着眉头说:“好哥哥,我不管那许多,什么女皇不女皇的,我是没兴趣,你可不能铤而走险。”

“我只是说说而已嘛,一时起意。”宋北云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你都说了现在的赵性像个傀儡皇帝,还不如咱们把这个摊子给掀了算了。”

“你呀!”金铃儿起身:“让你莫要再说了,再说我可生气了。”

宋北云哈哈一笑,没说话只是轻轻张开手,金铃儿立刻就跟中邪一样钻进了他怀里。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金铃儿立刻弹开,感叹道:“完了完了,我怕是被人给驯了……”

说完,她重新坐回位置上,脱了鞋子把白葱似的脚丫子塞进宋北云的怀里:“赏你的。”

宋北云眉头却是皱着的:“这个想法暂时搁置,但你得答应我,如果有那么一天,非你不可的时候,你不能躲。”

“那好哥哥,我能不能开后宫呀?”

宋北云点点头:“你可以试试咯。”

“那当皇帝还有什么意思!不干不干。”金铃儿皱着鼻子甩甩手:“当公主时不能做的事,当了女皇若是还不能做,那我何必呢?”

“想看着你爹战死沙场么?”宋北云坐在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看到大宋上下被人赶到海边,打到焦头烂额最后十万军民跳海殉节么?想看到生灵涂炭么?想看到这汉人被外族蹂躏数百年么?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对我来说你们说的外族都是自己人,我在哪都能活的很滋润。”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金铃儿眉头皱了起来,抽出了他怀里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