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奴剑,凌空拔出刺穿绿莲弟子的仙剑,“遗音”凶悍冲向孙桂芳。

孙桂芳抽出长剑,瞬间挥出九九八十一剑,全身笼罩于白茫茫剑网,滴水不漏。

少女心性的黄东来轻喝道:“不知死活。”

遗音猛然间绽放出紫色光彩,如同一轮紫日。

只一剑,一道滚滚紫气,便源源东来。

孙桂芳倒飞出去,古剑折断,一截在手,一截坠地,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黄东来收回遗音,御剑离去,留下一句:“你也配在我面前使剑?”

孙桂芳被搀扶离去。

绿莲一伙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秦香君松口气悄声道:“师弟,这孙桂芳应该就是绿莲一脉的候补客卿,貌似很不济事。”

陈青牛撕咬着黄蝰肉,含糊不清道:“他的心术比剑术厉害多了。”

秦香君不笨,惊呼道:“这是他示敌以弱?”

陈青牛笑道:“大概是的,可能本来只想打探虚实,遇见黄师叔,就干脆来一招装孬,可惜这种把式,我见多了。”

秦香君担忧道:“那你有把握赢过他?”

陈青牛苦着脸道:“就算他没装傻佯懵扮猪吃虎,我也打不过。”

秦香君哑然,神情天然妩媚。

陈青牛收拾着吃完黄蝰肉汤的残局,继而轻声道:“我在琉璃坊讨生活的时候,总觉得孙桂芳这些含金汤匙出生的家伙,不是龙象,便是豺狼,居高临下,能随手将我这种蝼蚁捏死。”

秦香君似乎唯有在陈青牛身边,才依稀记得自己是凉州凤首,是千人宠万人怜的女人,坐在陈青牛身边,幽香阵阵,笑道:“可你不照样杀死齐黄梨,那可是九卿一级权贵的儿子,放在纨绔遍地走多如狗的京城,也是大公子哥。”

陈青牛收拾完尚留余香的炖汤,刚想说话,眼角余光瞥见断然不希望多接触的一人。

背负一柄等人高仙兵的师叔,红衫少女黄东来。

去而复还,所求何物?

陈青牛一下子得出答案,立马端着那壶蛇肉,跑出没了房门遮掩的屋子,殷勤道:“师叔,我正琢磨着给您炖一锅新鲜黄蝰送去,师叔若不嫌弃,先尝一下,这壶里头还有好些蝰肉,好吃,再炖不迟,不好吃,师叔打骂我一顿便是,还不够,被师叔再刺一剑,也是青牛的天大福分。”

如此不知廉耻的赤裸马屁,连师姐石矶脸部都有点不自然。

秦香君心中默念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少女骄傲道:“那本座勉为其难尝一口,去准备干净碗筷,须是美玉质地。”

陈青牛为难道:“师叔,寒舍只有竹筷瓷碗。”

她瞪大眸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刺死这师侄辈的圆滑少年,犹豫片刻,望了一下那壶鲜汤,恨恨道:“快快拿来。”

陈青牛转头给秦香君使了一个眼色,可怜被伺候惯了的香扇坠也只得跑去找竹筷瓷碗,毕恭毕敬递给架子奇大的少女师叔。她夹了一筷子香嫩晶莹的黄蝰肉,还端着壶的陈青牛轻轻提醒道:“蘸一些汤汁滋味更好。”

她却没有照做,将那筷子鲜肉细细咀嚼,眼睛一亮,心满意足后,缓缓道:“今日本座帮你挡下孙桂芳……”

陈青牛赶紧接过话头,道:“以后师叔想要吃这黄蝰炖汤,只需吩咐一声,青牛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炖个汤,又不是闯荡刀山火海。

秦香君一阵无力,不料那小师叔听到这话,眉宇间却颇为自得,点点头,丢掉筷子,御剑而去。

秦香君匪夷所思,轻声道:“这也行?”

陈青牛抱着壶,弯腰捡起那双筷子,轻笑道:“看人下菜碟,是我这种人必备的小技巧,秦师姐自然不懂的,也不需要懂。”

秦香君若有所思,回房修习莲花峰心法和奴剑术,石矶师姐也离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