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敢想还敢做。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

四宫九野二十八星宿,环列日月五星四方。

大道磨蚁。

除了轸宿那边的小动静之外,又有天地大异象。

天地合拢,二十八星宿各有神将坐镇,如同在书案上摊开一幅星图的看客,重新卷起了画轴。

要凭此磨杀吴霜降一些道行。

吴霜降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星宿,笑问道:“一般的书上记载,都是壁水獝,可按照渡船张夫子的说法,却是壁水貐,到底哪个是真?”

崔东山变成了一尊顶天立地的神灵,低头弯腰,一双眼眸如日月,两只雪白大袖之上,盘踞了无数蛟龙之属的水裔,皆虬屈如虵虺状,崔东山的这尊法相俯瞰那吴霜降,寻常闲聊的语气,却声如震雷,仿佛雷部神灵竭力擂鼓,只不过言语内容,就很崔东山了,“你问爹,爹问谁去?”

吴霜降仰头说道:“崔先生再这么闹腾,我对绣虎就要大失所望了。”

崔东山一掌拍下。

吴霜降摇摇头,一抖袖子,大致领略了星图玄妙,就觉得没必要在此逗留了,去外边那搜山阵看看。

于是袖出四剑,环绕身边,四把长剑,剑尖分别指向四方。

道藏,太白,万法,天真。

虽然是四把仿剑,与那道老二余斗,孙怀中或是白也,龙虎山大天师,以及宁姚,四位真正仙剑主人的所仗之剑,剑意还是有些悬殊,可能够做出这等壮举的,数座天下,只有吴霜降,何况那份充盈天地的剑气,更做不得假。

就像是世间“下一等真迹”的再一次仙剑齐聚,蔚为壮观。

吴霜降只是随手一指,就将那崔东山的法相戳破。

四剑一闪而逝。

芥子天地就此稀烂。

那白衣少年甚至都没机会收回一幅破损不堪的阵图,或者从一开始,崔东山其实就没想着能够收回。

来到第二座小天地。

是那姜尚真的那幅搜山图太平本。

与世间流传最广的那些搜山图不太一样,这卷太平本,神将四处搜山的擒拿对象,多是人之容貌,其中还有许多花容失色的婀娜女子,反而是那些人人手系金环的神将,相貌反而显得十分凶神恶煞,不似人。

等到吴霜降来到这座搜山阵内,一卷搜山图小天地内,无论敌我,再无争执厮杀,纷纷御风离开山头,蜂拥而去,各展神通,数以万计的术法,疯狂砸向吴霜降一人。

吴霜降心念微动,四把仿剑瞬间远去,在天地四方悬停,四剑剑尖所指,剑光绽放,就像天地四方矗立起了四根通天廊柱。

然后他捻出两张符箓,轻轻一丢,身边就出现了一位狐白裘女子,英气勃勃,脚踩一双飞云履,玄绫质地,素绢绣云,染以香料,香雾缭绕足间,她姗姗而行,好似足下生白云、轻身飞升的仙人,她只是行走间,便有白云滚滚,天地间弥漫异香。

又有一位姿容俊美的少年郎,腰系黄琅带,悬挂一只笏囊。少年只是伸手按住腰带,无数被搜山的山精鬼怪,魑魅魍魉,就自行退回山中,等到少年再伸手从囊中拿出玉笏,随便抛入空中,所有手腕系金环的搜山神将,就又开始止步不前,最终竟是缓缓后退。

吴霜降左看右顾,看那身边一双神仙眷侣的少年少女,微微一笑。

一把天真仿剑那边,一位白衣少年站在十数里之外,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得提醒师娘一声了,不要轻易出剑。”

一头鬼鬼祟祟偷溜到这边的小精怪,使劲点头,“真是难缠,比起跟裴旻对砍,与吴宫主斗法,要揪心多了。”

那把仿剑,剑光一闪,白衣少年被拦腰斩断,小精怪被砍去头颅。

结果白衣少年双腿一蹦,身体缝合,那小精怪则一招手,将头颅放回肩上。

吴霜降微微讶异,不是那崔东山的手段,符箓提神而已,拼凑简单,雕虫小技。可那姜尚真,可是货真价实的阴神出窍,怎会毫发无损?

吴霜降想了想,笑道:“别躲躲藏藏了,谁都别闲着。”

言语落定之后。

在三座小天地内。

在笼中雀小天地内,宁姚看到了一个青衫背剑、眉眼飞扬的陈平安。

在一处无法之地,正在屏气凝神、横剑在膝的陈平安,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宁姚。

而姜尚真眼前,则多出了一个蘅芜一般的柔弱少女。

唯独崔东山真身那边,他身边没有多出谁。

吴霜降大笑道:“好绣虎,果真不让人失望!”

————

客栈内。

白发童子面无人色,一直呆呆站在长凳上。

本以为宁姚跻身飞升境,最少七八十年内,跟着宁姚躲在第五座天下,就再无隐患。哪怕下一次大门重新开启,数座天下都可以去往,即便游历修士再无境界禁制,大不了早一步,去求宁姚或是陈平安,跑去中土文庙躲个几年,怎么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