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试牛刀(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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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有一百武力相对出众的巡捕,他们虽然没有参与到第一拨战事,但很快就跟南报瑜碰上,两郡巡卒捕快对于浩浩荡荡的剿匪大业,很掉以轻心,苏震本就嫌弃他们碍手碍脚,既然几个官品不低的巡捕头领觉着战功信手拈来,就由着他们去探底,苏震自己也很想确定这些大匪有多少个可以称之为棘手的高手,知己知彼,总不是坏事。此时符箓山第三把交椅的南报瑜坐在一块山石上,让手脚灵敏的两名哨子清点了一下,三十位兄弟一下子就走了九个,关键是屁大的便宜都没占到,这让南报瑜愤懑地双锤互敲,声响壮如寺庙撞钟,顾不得暴露藏身处,沉闷怒喝一声,难免有些泄气。不过战事没有给南报瑜这名距离小宗师门槛不远的三品高手太多喘息机会,很快就有哨子说大队官兵到了,南报瑜问多少人,可那哨子毕竟不是正规斥候,只看到十几个巡捕蜂拥出现在视线中,就吓得连忙转身飞奔,哪里答得上来一个精确数目,南报瑜作为符箓山山主,也知道自家深浅,冷哼一声,不做计较,大步流星,率先撞向那批巡捕的厚实阵线,真当老子不是小宗师就能随意捏圆搓扁了?
一百多巡捕以四名经验老道的档子手带队,不谙战阵精髓,但略懂皮毛,阵型在行家眼中零散稀烂,可好歹还是有个花架子在,四名头领能够在一郡中出人头地,又敢亲身涉险,肯定有些武艺在身,他们身边巡捕又是青案郡胭脂郡的精锐,他们经常参与的巷战,与此刻林战的差距,比起步骑之战的差距也要小很多,刀手弓箭手两者的搭配,还算适宜,所以当他们看到那拎一对大锤的魁梧老者,单枪匹马如同野马奔槽而出,在档子手发号施令后,弓箭有序而出,在树木间隙,如一瓢瓢泼水当头洒下,南报瑜肆无忌惮哈哈大笑,仗着三品武夫的结实体魄,鎏金大锤疯狂挥舞,金光闪闪,有些膂力孱弱的箭矢,甚至都懒得躲避,在他身上也就擦出些不痛不痒的血水,他两眼通红,埋头前奔。
四位身经百战的档子手不用言语,四人就同时出阵联手迎敌,却也不是凑上去送死,跟这位一眼便知的江湖高手比拼境界,四人步伐一致,各自出刀,相互呼应,在南报瑜身边缠斗,第二拨箭雨则抛给远处十几名想要增援南山主的匪寇,两个从未经历过如此阵仗的匪人,顿时给射出刺猬,倒地之时,前半身皆是插满箭矢,在一位符箓山年轻高手的指挥下,紧急分作两批,在左右两侧迅猛突进,势必要首先冲散箭阵,一些轻功傍身的匪人,尤为身形灵活,每次前掠的落脚地,都在箭雨间隙落在粗壮树干之后,这样的推进,战损不大,加之有南报瑜的牵扯注意力,不说胜券在握,好歹在人数绝对劣势的前提下,远远没有兵败如山倒的迹象。
那名年轻高手正是符箓山仙师魏晋的高徒刘煜,是碧山县劫狱的头号功臣,他是唯一一个从正面前奔的匪寇,既然是师从精通符箓的魏晋,背负一柄桃木古剑的刘煜理所当然身负许多道门秘术,一张张黄纸出袖,在树干上“种植”下呕心沥血而成的玄通符箓,轻轻吐出一个“咄”字,双手手腕一拧,两棵大树轰然倒向张弓巡捕,没有压死一人,却让原本还算缜密的阵型凌乱了几分,刘煜不断袖出黄符口吐真言,一棵棵大树如灵附体,肆意倒塌,如此一来,两侧奔跑中的匪寇愈发轻松,几个轻功甚好的家伙甚至吹起了惬意口哨。既然是逃不掉的生死一线,怕死的死得快,这个道理符箓山匪寇比巡捕要体会得更深,而且一方是捞取战功来的,一方是迫不得已的狗急跳墙,不谈局势,就敌对双方的精神气厚薄而言,高下立判。
虽说四名巡捕头领识趣得采取了缠斗,而非不自量力的死斗,但面对战力足可担当一名普通边军校尉的南报瑜,仍是难免捉襟见肘,南报瑜拼着被救援一刀划破后背,两锤夹击,把一名老档子手的脑袋夹得粉碎,鲜血泼洒了一身,随手丢出一锤,把一名微微一愣后只得临时用刀拦胸格挡的档子手砸得吐出一口淤血,身躯撞向一棵树木,摇晃不止,才要艰难拄刀起身,就给南报瑜身后的刘煜以符当器,削入脸面,一张脸庞血肉模糊,将死未死,下场尤为凄惨,刘煜高高跃起,双袖飞出最后十几张压箱底的符箓,在空中单手绕后握住桃木剑。
只剩下一只鎏金大锤的南报瑜胡乱抹去脸上的血水,吐了口唾沫,瞥了眼头顶阴影,骂骂咧咧道:“臭小子,小时候就喜欢在你南大叔脖子上拉屎撒尿,不穿开裆裤了,还是贼性不改!”
刘煜掠入巡捕阵中,出鞘桃木剑看似无锋,可一剑横扫,就割掉了两名前列刀手的脑袋,刘煜低头弯腰,一手扶住尸体,继续前冲,手中桃木剑又撩杀身侧一名刀手。
两名在南报瑜锤下幸免于难的档子手老巡捕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都没有一步退却。不是不怕死,而是不能退,也不愿意退。
北凉男儿,无论是官是匪,也许平时不显,但深陷死地,都有一样的风骨血性。
前段时日,那些将种门庭豢养的死士,北凉本地人大多赴死了,都没有问为什么,既没有问那王八蛋年轻藩王为何如此手腕冷血,也没有问自己到底该不该死值不值得死,就那么简简单单死了在刺杀之中。苟且偷生的,往往都是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