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放在以往,谁敢当着他田岳的面这般说话。但是现在面对海东青的霸道,田岳也只能冷哼一声表示抗议。

“即便他要报复,但妙妙也是无辜的,枉他陆晨龙自称狭义,却拿一个女人开刀,而且还是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人开刀,杀人诛心,硬生生把她逼得出家为尼”。

陆山民冷冷道:“我见过妙相大师,她出家为尼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也因为看透了你们的无情无义”。

“那是她愚昧”!田岳反驳道:“被伤得那么狠,还愚蠢的维护他”。

海东青冷声道:“胡说八道,我问你,陆晨龙是否有说过喜欢田妙妙,是否在你或者田家人面前提起过喜欢她,是否向田家提过亲”?

田岳被海东青的话给堵在原地,因为当年陆晨龙的确没有亲口说过喜欢田妙妙,也没有向田家提过亲。

海东青嘲讽的冷笑一声,“既然没有,那就是你们田家一厢情愿。哼,我只听说过男人强娶女人的,你今天倒是让我开了眼界,竟然还有女方反过来强嫁的。强嫁不成就恼羞成怒的诋毁、打压甚至杀人,你们田家好霸道”。

“你、、”!田岳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田岳强忍着对海东青的怒意,转头看向陆山民。

“他若是无意,为什么要对妙妙那么好,为什么要接受妙妙对他的好,若是一开始就没有意,为什么要给人希望,给了人希望,为什么要让人绝望”!

海东青微微转头看了陆山民一眼,然后直视田岳,“这是他们陆家的传统,你不服”!

海东青不仅怒怼了田岳,还顺带把陆山民给捎上了。

陆山民轻咳了一声,冷冷道:“继续说”。

田岳气得脸色苍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用沉默表达无声的抗议。

陆山民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口茶。

“看来纳兰子建对你们的囚禁并没有让你们长记性,我知道你们不怕死,我非常乐意杀了你们”。

田岳闷哼了一声,他现在确实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他不得不在乎田家的命运。

“你如果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就不要让她再说话”。

陆山民看了海东青一眼,本来是她安抚自己,没想到她倒是先暴躁了起来。

陆山民看着桌子上的烟盒,吕震池的目光已经在上面停留了很久。

“少在我面前摆谱,你觉得你们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一旁的吴民生拍了拍田岳的肩膀,“老田,你也说了半天了,接下来就让我来说吧”。

吴民生看向陆山民,“他说的这些话虽然是站在田家的立场,但我可以作证,他所说的绝大部分都是真实可信的”。

“你太小看陆晨龙,你这位大义凛然的好父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光明正大,相反,他耍阴谋诡计的手段高明得很,要不然他又怎么能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成为天京冉冉升起的一颗耀眼的商业新星”。

“有一句话老田说得没错,陆晨龙确实是带着不纯的目的,一早就布了局接近他。从我的角度来看,田家当时也确实是真心实意对他。至于中间的爱恨纠葛,那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说着,吴民生看向田岳,“既然来都来了,有没有命活过今天都不知道,不介意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田岳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许。

吴民生接着说道:“这里面还有一段情感纠葛,田岳与陆晨龙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也就是你的母亲陈素”。

“什么”!吴民生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陆山民看向田岳,后者闭着双眼,面无表情。

吴民生淡淡道:“至于他们两个谁先认识你母亲,谁是横刀夺爱,这一点我后面再讲”。

吴民生接着说道:“天京的几大家族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铁板一块,大家既合作也竞争,虽然表面上达成了协议,但暗地里也有较劲,一直都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一开始吴家并没有把陆晨龙放在眼里,但当他在天京逐步做大的时候,也就引起了吴家的注意。当年我父亲约他见面的时候我也在场,与田岳一样,第一次见面我就断定这人不简单”。

吴民生淡淡道:“那个时候的他虽然有一定成就,实际上也仍然不值得吴家太大的重视,哪怕当时我觉得他不简单,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但我父亲不一样,他看得比较远,比较深,自打见过陆晨龙之后,他就几夜没有睡好。我父亲向来看人很准,他说陆晨龙是一条真龙,特别是有田家的扶持,早晚会成为一方不可小觑的势力。到时候田家的势力就会壮大,就有可能打破之前微妙的平衡,威胁到吴家的利益”。

“所以吴家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当时定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争取过来成为自己的人,中策是挑拨离间让他与田家反目,下策就是除掉他”。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冷笑一声,“果然是吴家的风格,一如既往的狠毒无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