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飞快打开盒子,双手捧着香水笑开了花。

老神棍偷瞄了一眼小妮子,紧了紧道袍,悄悄的溜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品尝文浩离孝敬的烟酒。

小妮子捧着香水爱不释手,:“看在这瓶香水的份上,请你留下来吃饺子”。说完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厨房。

陆山民解下腰间的花布围裙,坐在了沙发上。

“坐,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文浩离点头坐下,“山民哥,这么晚还来打搅你,实在不好意思”。

陆山民笑而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文浩离的眼睛。

文浩离眼神闪烁了一下,额头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陆山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这个看上去温和有礼的男人,发起狂了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杀起人来也绝不含糊。单枪匹马进入江州都能干掉薛家三个核心人物,更别说他,他不知道今晚来了之后还能不能健全的走出去。或者还能不能或者离开东海。

客厅里异常安静,安静得他清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你很紧张”?片刻之后,陆山民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文浩离尴尬的笑了笑,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害怕又有什么用,既然已经来了,命就不再自己手里,听天由命吧。

“有一点”。

陆山民打趣的说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文浩离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渐渐平静了下来。

“山民哥,说不害怕是假的,你对朋友春风和煦,但对敌人从没手软过。但我觉得害怕两个字不够准确,应该叫敬畏。与你相处这几年,我是发自内心的崇拜你。你虽然不能完全算是草根逆袭,但实际上比大多数草根创业还要难,但是你都闯过来了。我承认以前看轻过你,但渐渐的我发现凡是和你接触过的人都相信你,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才彻底被你的人格所征服”。

陆山民笑了笑,“俯仰无愧天地,扪心不愧良心,山里人都懂的道理,我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高尚”。

“恰恰是简单的道理,很多人都做不到”。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文浩离,眯着眼说道:“你父亲早年沉迷赌博,输光了本就微博的家底,母亲只是超市的收银员,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别说是上大学,就连一家人能否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当年你虽然是你们省的高考状元,靠着奖学金助学金勉强能撑下去,但是家里的两个弟弟还得靠你养,所以你打算放弃上大学打工养家”。说着怔怔的看着文浩离:“那个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文浩离并没有太多意外,他本来就是被陆山民从纳兰子建那里强行挖过来的,陆山民不可能不调查他家世。

“我和您一样,都是苦命人”。

陆山民摇了摇头,“我不是,我在山里的时候虽然也没有什么钱,但吃喝不愁,有青山绿水相伴,除了无聊了点,其实算不上多苦”。

文浩离淡淡笑了笑,“那是您心态好”。

陆山民继续说道:“后来你家里突然有了钱,你爸不仅还了赌债,还进了当地一家不错的工厂上班,两个弟弟也先后上了大学,你本科毕业后还出国留学。”

文浩离点了点头,“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纳兰子建找上了我,他给了我一笔钱,对我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他的人”。

陆山民虽然早猜到文浩离是纳兰子建的人,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非常震惊。

“你今年30岁,上大学的时候19岁,11年前,纳兰子建才13岁”。

文浩离嗯了一声,“当时我比你更震惊,一个13岁的小孩儿嬉皮笑脸的甩给我一笔钱,告诉我是他的人,那样的场景确实让人震惊,又让人觉得好笑。”

说着又说道,“现在想起来就不是好笑,而是恐怖了,一个13岁的小孩儿在那么小就懂得收揽人才培养自己的班底,该有多么可怕”。

陆山民面色凝重,“是啊,我13岁的时候还在马嘴村的林子里乱钻,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东海和天京这样的地方,11年过去了,你这样的人又会有多少”。

文浩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肯定不少”。

说着抬起头望向陆山民,“你应该早知道我是纳兰子建的人”?

陆山民淡淡道:“你也应该早知道我知道你是纳兰子建的人”?

“但是你一直都没戳穿我”。

“那是因为一直以来你都在尽心尽力为集团办事,上次价格战,你也是立下汗马功劳”。

文浩离苦笑道:“谢谢您的肯定”。

陆山民若有所思的看着文浩离,“看破不说破其实也挺好,这次为什么主动说出来”?

文浩离淡淡道:“您知道您在江州得到的薛家资料送去哪里了吗”?

陆山民眉头微皱,“送到左丘了那里,左丘又复制一份送到了纳兰子建那里”。

文浩离点了点头,“纳兰子建送到了朱老爷子那里,朱老爷子又寄到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