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上方的敌军阵地内,此刻已经彻底混乱,一千多号的川军士兵与他们进行了最血腥的近距离肉搏战。

这些兵,可不是去偷袭1号军港,在室外藏了一周多的疲兵,而是养精蓄锐多日,只为登岛而战的精锐部队。

冲锋一开始,川军就占据了较强的心理优势,海面战场的局势已经扭转,盐岛上的驻军部队,暂时就是一伙孤军,打一个,就少一个。

2团长见大部队已经全面冲进敌军的战壕,立即高声呼喊道:“各营,给我呈扇形向前冲击,拉扯他们防区的兵力,不给他们补充弹药的机会,逼他们进行白刃战。他妈了个b的,拼刺刀,川军还没怂过谁!!杀敌五人者,老子战场提你军衔。往前压!”

“嘟嘟!”

冲锋号的声音再次响起,191旅的三团,在全员抵达峭壁凹槽后,也了冲锋。

川军的人数越打越多,声势浩大。

战场中心,秦禹躲在战壕内更换了弹药,扭头冲着察猛问道:“观察出来哪一侧是指挥中心了吗?”

“左侧,一百米左右。”察猛拿着小型单筒望远镜说道:“从冲锋开始,就不停的有部队向那一侧移动,那里也是观察前沿战场最好的位置。”

秦禹咬牙起身:“警卫连,跟我去干了他。”

“呼啦啦!”

近百号人起身,跟着秦禹一块向左侧冲击。

众人横跨过三个战壕,即将接近时,敌军的机枪就响了起来。

“停下!”察猛摆手吼道:“等待火力真空期。”

众人依靠着掩体,开始中远距离射击。

双方交战不到二十秒后,对方率先开火的机枪弹药被打空,后续的机枪组开始补充火力。

“就是现在!”秦禹跳出掩体,猫腰就往前冲着。他身材高大,且近些年有些发福,身体素质早都不如二十来岁时那么优秀,跑起来的时候瞧着略显笨重,但好在爆发力还在,起码能跟上大部队。

士兵顶着机枪扫射,一股脑的就冲进了敌军阵地。

秦禹跳下战壕,刚扭头,就看见有三个士兵,冲着自己抬起了枪。

“亢亢!”

老底子还在的秦禹,侧身直接向右侧一倒,端着自d步横拉两枪,当场打死一名士兵。

“哒哒……!”

同时正对面的一名士兵,拿着冲锋q还击,子d扫在了秦禹胸口暴起一阵白烟。

“嗖!”

小丧从侧面跳下来,双手抡着枪体,一军刺的就扎进了对方的脖子里。

秦禹回过神来,抬臂甩枪,点杀了另外一人。

小丧看着秦禹身上的白烟,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师长……师长,你没事儿吧?”

秦禹低头看了一眼胸口:“没事儿,还能干,往前顶!”

众人迈步向前,在战壕转弯地带与二十多名敌军交火,双方相距不足十五米互射,打得极为激烈。

……

战场中心地带,后上来的一个连的卫生兵,正在战场中抢救战友。而这种战争环境,根本无法使用担架,卫生兵们只沿途观察周边情况,运送着抢救性相对较高的战友。

大批伤兵从正面战场撤出,依靠着绳索被运往下方。

战舰上,川军的后援部队,在机器旁边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伤兵,他们面色凝重,有的甚至嚎啕大哭。

川军中很多士兵都是亲属,发小,死党的关系,在下方的士兵,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被炸断了腿,打碎了胳膊,甚至是奄奄一息之时,都崩溃了,一边哭着,一边运送他们去医务室。

忙碌的甲板上,众人在抢救着脆弱的生命,那些七区的海军士兵,看着眼前的景象,无不动容。但他们没有参战命令,只能局促的,无所事事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数十人到几百人的伤员队伍,很快填满了甲板,战舰上的医务室已经装不下了,很多卫生兵,军医,都在露天的甲板上抢救着士兵。

一名医生看着一位被炸穿了腹部的小伙,稍稍停顿一下说道:“我给你打一针马.啡吧?”

士兵瞪着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给……给我一枪。”

军医听到这话,手掌颤抖,眼神无助地看向了周边。

士兵旁边,他的战友,发小,捂着他的伤口,哭着喊道:“你他妈的……别说这种话……!”

“我……我活不了了,太遭罪了……你给我一枪,求你了。”

发小满脸泪痕地趴在他的身上,手掌颤抖地拔出手枪,缓缓顶在了受伤士兵的脑袋上。

“……开……开枪。”士兵缓缓闭上了眼睛。

“亢!”

枪声响起,甲板瞬间变得寂静。

“啊!!!”

亲手打死朋友的年轻士兵,崩溃的嚎啕大哭。

周边,站着的海军士兵,看到这个景象,全部揪心不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